“清欢，我先带你回医院，你还需要再呆上几天。”
凌亦阳俯身，想要为顾清欢系上安全带。
顾清欢推拒了一下，显得还是很抗拒。
“凌亦阳，我真的没事了，不用去医院了，我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真的不用那么麻烦。”
顾清欢虽然还红着眼睛，可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这一次，沉默的是凌亦阳。
他凝着眸，定定的看着顾清欢。
像是在确认，顾清欢的决心。
“凌亦阳，是不是，我今天不回医院，你现在就要走了？”
凌亦阳听着顾清欢的话，明显有些思忖，“不是。”
“今天可以陪我么？”
顾清欢忽然看过来，黑色的眸子，盈动着复杂的情绪。
凌亦阳有些回避，尽管，他在情绪上，并没有太多的表现。
“清欢，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乱想，我只是再问你，凌亦阳，今天可以陪我么？”
顾清欢否认了凌亦阳的话，她坚持着，同凌亦阳要着答案。
“可以。”
凌亦阳有些拗不过顾清欢的坚持，应了她的话。
顾清欢听到凌亦阳的答复，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
“凌亦阳，我今天买了新的电话，办理了新的电话卡。”
她转换了话题，尝试着，让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变得放松下来。
“我知道，看到你的消费短信了，清欢，电话的事情，其实你不需要自己去做，这一块，我之前已经交代过心恒，他都已经做好了，只是，打算等到你出院的时候给你而已。”
“啊？可我已经买了呀。”
顾清欢没想到，凌亦阳已经做过了安排。
可他的话，也让她不由得深思。
既然已经好了，如果他想要联系她的话，那么，早点拿给她，不是更好么？
何必非要等到她出院呢？凌亦阳现在的所作所为，摆明了，就是想要跟她划开距离。
顾清欢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得暗了暗，
凌亦阳带着顾清欢回了公寓，一进门，顾清欢便自凌亦阳的身后，抱住了他。
“清欢。”
凌亦阳的手，覆在了顾清欢的手上。
他轻着力道，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听话，别这样。”
“我好了，凌亦阳，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我们做吧。”
顾清欢梗着嗓子，脸上通红通红。
站在玄关的他们，此刻，并没有开灯。
顾清欢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但事实就是这样，她说了。
并且，说的义无反顾。
凌亦阳的身体震了一下，顾清欢心里哑然，凌亦阳的反应，在无形中，告诉着她，她现在带给他的冲击感。
良久，凌亦阳将顾清欢的人带到自己的身前，他开了灯。
黑暗中，突来的光线，晃得顾清欢睁不开眼。
“清欢，很晚了，睡觉去，我不会走，我保证。”
顾清欢仔细的看着他的眼，最后颓败的转过身，走回卧室。
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怪。
顾清欢躺在床上，看着凌亦阳站在衣柜前，慢条斯理的换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她实际上，也没有太多那方面的想法。
可今天，她却很偏执的，一定要将自己想要的进行下去。
她隐约感觉到，凌亦阳正在排斥同她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而现在，是她难得的，可以证明着一切的方式。
她并不认为这样很不堪，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本就没有什么不对。
若真的不堪，那也是凌亦阳对她的道歉。
顾清欢始终认为，感情到了最后，如果得到的是对方的一句道歉的话，那才是最不堪的。
顾清欢自房间内，静静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然后赤着脚，打开浴室的门。
凌亦阳看着走进来的顾清欢怔了怔，下巴绷成了一条线。
他看着顾清欢，瞬间有种无力感。
他早就预想到，顾清欢的执着，不可能因为他方才的一句话，就算了的。
甚至于，在顾清欢提出，今天要他陪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今夜，会有眼下的这一幕发生。
但他还是纵容了，默许了。
凌亦阳的心里，此刻也是矛盾的。
“凌亦阳，你真的不想要我么？”
顾清欢慢腾腾的，走到花洒下。
温热的水，瞬间打在了顾清欢的身上。
“清欢，你的伤还没好。”
凌亦阳没有太大力的去撕扯顾清欢，他的眸子在顾清欢的身上，不动声色的游走着。
顾清欢身上细小的伤口很多，这一点，早在之前，凌亦阳为顾清欢做清理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可这会，当他再次看到顾清欢伤口的身后，他的心里依旧很大触动。
凌亦阳的心思一沉，周身的火气，不可自控的攀升起来。
温热的水，打在顾清欢还未愈合的伤口上，让顾清欢感受到疼痛。
她的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
但很快，她便适应了身上那种细小的痛楚。
人就是这么神奇，适应能力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顾清欢不想放弃，即便凌亦阳不给她任何回应，可她依旧积极着。
因为浴室里的温度，不断攀升。
墙壁上，并不凉。
顾清欢靠在那，一脸的倔强。
她扬着小脑袋，有点挣扎。
“清欢，别闹了。”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他们彼此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顾清欢感受着，凌亦阳的体温，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旖旎的一幕。
“我没闹，凌亦阳，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想。”
顾清欢尝试着，动了动。
她的动作，一旦太大，便会扯到身上那还没有愈合好的伤口。
凌亦阳将顾清欢的状态看的很清楚，他退了一步，松开对顾清欢的限制。
她的动作很快，这使得凌亦阳完全没办法离开浴室。
“清欢。”
他的双手，钳制着顾清欢的肩膀两侧，迫使她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不要再任性，你身上有伤，这样会伤了你，你不想去医院，我可以退这一步，但是，你要知道爱惜自己。”
凌亦阳板着脸，严肃的样子，带着威慑性。
“跟你做，就是不爱护自己了？凌亦阳，到底是你根本就不想碰我，还是真的为我考虑？这话，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答案吧。”
一再的拒绝，让顾清欢有点恼火。
她的脸色，也变得冷下来。
语气里，有了挑衅的味道。
听话这个词，从来就不再顾清欢的人生字典里。
但事情发展至此，顾清欢刚才还满是冲动的心，也随之冷却了。
她有点意识到，她今天，好像真的要失败了。
顾清欢感受到腿间的异样，一脸的错愕。
她没想到，就在她几近放弃的时候，凌亦阳居然就那么的回应了。
显然，身体上的反应，远比凌亦阳的冷脸来的实在。
顾清欢狡黠的笑了，眸子里有了晶亮的光彩。
她故意的，用着白皙的小腿在凌亦阳的身下蹭了蹭，耳边随即响起凌亦阳不耐的声音。
“顾清欢，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凌亦阳有点咬牙切齿的，连名带姓的叫着顾清欢，随后脑子一热，直接将顾清欢圈在了怀里。
他们，真的有些时间没在一起了。
凌亦阳本想要克制，他不想过度伤害顾清欢。
这是他很意外，毕竟，他对自己的自持力向来很有信心。
“凌亦阳。”
不过，饶是这样，凌亦阳依旧小心的避开了顾清欢的伤口。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顾清欢已经累到睡过了过去。
天光，已经放亮。
他将之前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药拿出来，用指腹为顾清欢将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悉心的涂上药膏。
顾清欢下意识的寻找着凌亦阳的方向，整个人不禁朝着他挪了挪。
凌亦阳在涂好了顾清欢最后一处伤口后，翻身上了床。
他躺在顾清欢的身侧，将她圈到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