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狗急跳墙

高文静没有确定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但他对于汪洋公司那边的打击力度,更加大了,似乎在他眼里,汪洋就是罪魁祸首,这件事情一直持续了两天,没有丝毫动静。

田树新也有点松懈了。

这一天晚上,他开车送高文静回龙山别墅。

龙山别墅比较偏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田树新问道:“平时你都是几点下班的?”他知道高文静其实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挺严的人,平时中午的话,高文静也比较多实践会回龙山别墅吃饭,但今天直到晚上高文静才做完事情,这让他有点匪夷所思,还是明月集团最近有什么大项目?当然,他本人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反正最近他就负责保护高文静而已。

高文静抬起眼看了一眼田树新:“朝九晚六,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直到,不过看你现在才下班,这件事情比较少见而已。”田树新声音淡淡的,这几天他跟高文静在一起,基本没怎么说话,当然该干嘛干嘛,他也没像之前那样调戏高文静,他总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有点怪怪的。

说不清,道不明。

高文静平静道:“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具体事项还在协商,不过若是合作得好的话,这次明月集团可以藉此,把主要的工作,挺进省里面去。”高文静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灼灼发亮,田树新有点儿佩服,他从一开始和高文静签订合约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事业甚至连男朋友都不想交。

田树新砸吧砸吧嘴道:“你想把明月集团弄倒什么程度去。”

“做到全国第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到全世界第一。”

高文静这远大理想,简直把田树新虐得不要不要的,这个女人也未免太疯狂了一点,全世界第一那是什么概念?如果说全国第一的话,那可能还有机会,可全世界第一,那完全就有点难以想象了。

“你行。”憋了半天,田树新只有摇了摇头,他自己开一个公司,无非是想要保护自己,却没想到高文静的想法,如此远大,不过想想,似乎又情理之中。

“做事情,就要做大事情,瞻前顾后,能做成什么大事?”高文静冷冷的看了田树新一眼,还准备讥讽一下,奈何这时候车子陡然一震。

天空这时候飘起脸面洗浴,但没有打湿地面,温度适中显得凉爽,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面,非常适合情侣约会,出门购物,当然,或许去看电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应该被阻碍在车上

“哥们,借个火。”车子停下,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人拍了拍窗口,笑眯眯的望着田树新。

田树新摇下车窗,转过头,眯着两眼看着对方:“有事?”

雨淅淅沥沥的倾盆着,仿佛捅开了一个超大水龙头,越来越大,隔着车子,田树新也能够水滴砸在地上噼啪的声音,均匀而又清脆。

灰色西装男人抿嘴笑了下,深深看了高文静一眼,走了几步,消失在绵绵雨水中。

大雨倾盆,却有人诡异敲窗,田树新感到了不妙。

但就在这时,雨中响起的一阵噪音让田树新浑身机警地竖起了耳朵,沉重的脚步声踏在水花四溅的路上,明快的节奏让人联想到执戈冲杀的猛士,或者杀手。

水汽弥漫的大雨中,四个身穿着雨衣的男人快步冲向马路中间的车子。

“趴下。”田树新从窗口看到那一片杀气凛然的黑影,大吼一声,拉过高文静的胳膊,把她按在怀里。

哐当。

哐当。

两只铁锤分别砸在车窗钢化玻璃上,碎成细密蜘蛛网的玻璃最终还是没能承受住巨大冲击,整片掉落在车厢中。

他们的计算时机分毫不差,选在这个雨水瓢泼的天气,这个安静到了极点的通道,以铁锤击开车门,瓮中捉鳖,可以说毒辣到了极点。

两只大铁锤下一秒就要砸在高文静、田树新的身上,一锤下去,命丧黄泉暂且不论,至少落个筋骨断裂,半身不遂的下场。

田树新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这完全是要致他们于死地的情况?

哪儿有这么大的仇怨?

人的身体哪能经得起这种大锤的摧残,别人或许不行,但田树新不怕!

轰!

右边车门在杀手的铁锤下深深凹陷,仅仅半秒不到,这半边合金打造的车门被田树新一脚踹飞,狠狠撞向杀手身体,穿着雨衣的胸膛直面狰狞的铁门,大汉的锤子还未举起,就被这扇门击中肋骨,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这么微不足道,但是疼痛和巨大的冲击力却将他击垮在泥泞中,再也爬不起来。

左边车门旁举锤的杀手仅仅比他旁边的同伴慢了一眨眼的工夫,眼球一花,新签一只灌注巨力的拳头透过残破玻璃,轰然撞上了他的胸膛部位。

这一拳,蕴含了田树新的暴怒,即便是一块巨石,这时候也必然破裂。

杀手的身体被击中之后,整个人倒飞而出,铁锤从手中脱落,就像断线的风筝,狠狠砸在坚硬地面上,像快顽石一样滚了几圈,再也爬不起来。

“报警。”田树新喉咙里面发出低吼,这个时候再不报警,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高文静脸色发白,露出无比的惊恐。

她哪里遇见过这种场面?

击退两名杀手给田树新赢得了缓一口气的时间,右边车门冲上来的刀手握着一柄砍刀全力砍过来的时候,田树新的双脚就像长了双眼一样,迎着混杂雨水的刀影,仅仅夹住那柄刀锋,跟着右脚腕迅速翻转,以极快的速度重重踢在刀背上。杀手把握不住力道撒手脱刀,这柄刀锋竟然诡异扭转过去,他神色大惊,却来不及躲避,瞪大血红的眼睛目送着两只脚教主刀柄,将杀气凶厉的刀锋迎面切上自己手臂,噗的一声,血注飞溅,与水共舞。

整个过程在一瞬间完成,这名杀手仰面倒在血水里面,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然而下一刻,一只灌注巨力的拳头,蓦然出现在他眼前,轰然砸在他的胸膛,他再无声息,身体擦着地面,刮出几米远。

田树新动作刚刚停止,车子的整块玻璃就完全碎掉,给杀手提供了全力一刺的空间,刀长两尺,宽三指,尖峰锐利,犀利无比,瞄着田树新的头颅而来。

田树新心中一跳,他从未遇见过这么大的仗势,哪怕是之前揍人,也从未如此惶恐,这是杀机。

真正的想要杀他。

田树新跃进车子,再度把身体压在高文静身上,以这种情况,根本无法躲避这一刀,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高文静声嘶力竭,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脸色发白,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两眼之中,?充满了惶恐,无助,乃至绝望。

田树新按住了高文静身子,他没有躲,刀尖掠过他的鼻尖,一滴冰凉的水珠落下,凛冽的杀气灌注在狭小的空间中,就像是慢镜头送达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屈指弹起,身体里面那股诡异的能量,在这极端的时刻,直接在他之间凝聚,冲入刀身,嗡嗡一阵剧烈长吟,刀子斜斜刺向车厢顶部,剧烈碰撞之中,仿佛脆弱的玻璃,咔嚓咔嚓寸寸截断,对着杀手落了下去。

怎么可能?

杀手在这个刹那瞳孔放大到了极点,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份,自己的职责,任豆大的雨滴砸在自己身上,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砰。

胸口传来的的闷响和口中猩甜让他回过神来,可惜太迟了,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他努力想站起来逃走,却只摸到一个硬邦邦带水的轮胎,雨水很快模糊了视线,眼前隐约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死不了,但你会比死更痛苦。”田树新狞笑了一声,抓着他的雨衣,大步走向车子尾部,拉开后备箱,直接把这个已经昏迷的家伙,塞了进去。

黑暗中忽然闪过一抹亮光,冷冽的刀锋带着杀气,捅向了田树新背部。

杀手蓄力至此,只为最后一击。

刀红见血,田树新低哼了一声,坚硬如铁的巴掌,朝着他猛的拍去,血水与碎牙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猩红,而这个家伙,彻底昏迷了故去。

大的雨滴,不停砸下来。

像不要钱的眼泪。

四个杀手,全然落败。

田树新艰难的爬上车,背部狰狞的伤口被高文静看到,她失声痛哭,女王森冷的模样,消失殆尽。

“你怎么样了?”高文静捂着自己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如何说什么,刚才杀手的冷冽与决然,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绝望,她甚至觉得自己,绝对会死在这里,她惊恐得发不出声音,甚至连话也说不出,田树新下车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晦暗了起来。

没有了希望。

“我没事,你怎么样?”田树新转过头,暗地里却缓缓运转体内的力量,那股痛疼方才消减些许,他不明白,在八川这里,是谁才能够请出这种等级的杀手,若非他田树新有点本事,这时候已经倒在血泊里面,生死不知。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

见血的瞬间,他自己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可当他看到高文静绝望的眼神之后,那种失神,便被无尽的杀机,掩埋了而去。

这里有血泊,甚至有残肢,田树新这时候方才是反应过来,趴下了身子想要干呕,却没有吐出一丁点的东西,他不知道那四个人到底有没有人死,可他知道,这四个人伤势觉得惨重无比。

“有毛巾么?”田树新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问道。

“这个行么?”高文静犹豫了一下,拿出了姨妈巾,田树新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任凭高文静给自己处理伤口,而他自己则在慢慢运转体内的力量,使自己伤口愈合,否则失血若是足够多,哪怕他身体再怎么抗大,那也绝对逃不过一死。

高文静沉默,田树新沉默。

两人都在沉默着。

高文静的眼角,缓慢流出泪水,看着田树新身上如此狰狞的伤口,她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是她害得田树新一起受伤。

“有人来了。”田树新蓦然睁开眼,一辆快车,从龙山别墅方向,急速驶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一米七多的男子,他看到眼前的情况,脸色大变,冲到车厢前大喊道:“大小姐!!”

高文静一怔道:“小屈?”

“大小姐,就是我,”

“把我们扶上车,小屈,开你的车先回别墅,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让爷爷出面协调一下。”高文静深吸了一口气,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田树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道:“这些人应该都还没有死,后备箱里还塞了一个昏迷的家伙,到底是谁雇佣他们动的手,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田树新说完便带着高文静下了车,一起钻进了小屈开来的车上,他能够感受到,这小屈以前应该也是军队里面的家伙,不过实力比起来洪三来,太弱了,要是他在这四个人手底下,未免能够全身而退。

“大小姐,这次......”小屈迟疑问道。

“你留在这里,我和他先回去。”高文静毋庸置疑道,田树新如今的伤势这么重,如果不加以包扎的话,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小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瓢泼的大雨落在他身上。

他丝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要拼命救我?”高文静开起了车,她心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感动,那之前的生气,已经全部化做了流水,田树新已然这这样了?她高文静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我说过了,这段时间我保护你安全,如果保护不了,就让他们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田树新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坚强,可实际上他这个时候,还是很难受的,毕竟这种场面,一般人哪里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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