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学书屋 > 穿越小说 > 千华之朔北烟云 > 草原王
十日之后,烟雨绵绵。云川卫内,徐盛与两个兵卒正卸着草料。华宝开心道:“徐大哥,章公子真是个大好人。”二壮也道:“要是每个豪绅都能像他这样,该多好。”华宝笑道:“二壮,我看你是没有睡醒吧。”二壮笑了笑:“嘿嘿。”

漠北一方,猎鹰鸣于长空,艳阳高照,两匹骏马驰骋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驾!驾!其其格……其其格……”一长袍裉袖,面庞俊朗的男子边追边喊:“其其格……其其格……”

在这片嫩如翡翠的草原上,这匹奔驰的白马格外显眼。骑在白马上的女子一色红韵,腰系长鞭。她忽然拉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渐渐停下,她朝身后那男子喊道:“格根,你看前面那片云。”格根扬着鞭子,指向那片黑压压的雷云:“那是腾格里,他要惩罚那些汉人了。”其其格转过身,缓缓道:“你还是老样子,腾格里只会惩罚有罪的人。”她又驾起马,向前奔驰而去。只见格根轻喊道:“其其格,回来!”他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其其格,缰绳紧勒,马儿缓缓停下。格根沉声道:“做我的女人,不能总是那么任性!”嗖一声,只见其其格向他挥去一鞭,格根顺手接住:“好了,不许胡闹!”其其格一脸不快:“格根,你听好了。我弘吉剌·其其格,不会做你的女人。”格根盯着她,一语不发。

“你把鞭子放开……放开啊!”其其格喊道,格根放开鞭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其其格下马,缓缓朝前走去:“好啊,等你成了真正的大汗,再和我说这些吧。”她刹那回头,对格根莞尔一笑。

其其格颜如春花,双眸如水,格根不禁看出了神,记忆不禁追溯至十几年前,那时候——

正德十一年,孛儿只斤·格根三岁,就养于蒙郭勒津。

一日,格根骑于一批枣红马,随父亲巴尔斯博罗特前往蒙郭勒津。这日,草原的风格外冷,巴尔斯博罗特望着苍穹,指向远方的苍鹰:“你看那天上的雄鹰。”格根用手遮挡着强光,抬起头:“雄鹰。”巴尔斯博罗特道:“你要比它飞得更高,更远。格根,你要记住,你是黄金家族的后代。”格根目光坚毅,用力一点头:“是,阿布。”巴尔斯博罗特看着这个孩子,稚嫩的脸庞下,目光却格外沉稳深邃,他不禁道:“格根,你该挑一个新娘了。”

第二日,格根刚走出帐,被忽然跑来一个小女孩一头撞倒在地。格根扶起小女孩:“你没事吧?”小女孩往后退了两步,愣了好一会儿,不禁微泣:“疼,姐姐……疼……”格根走上前:“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小女孩不作声响。

这时又跑来一个女孩,稍稍年长,名叫娜仁托雅。娜仁托娅急忙道:“她是我妹妹其其格。”格根上下打量着其其格:“你叫其其格?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其其格躲到娜仁托娅身后,对格根做了个鬼脸:“我……我不长住于此。你当然见不到我啦,我也没见过你啊。”格根拍拍身上的土灰:“我叫格根。”其其格挠挠头:“葛根?好奇怪的名字,你的阿布一定是个郎中吧?”格根回道:“我阿布是济农。”其其格问道:“济农是什么?”娜仁托娅不禁一笑,格根看着其其格,只觉她与众不同,无论打扮,还是谈吐。

只见娜仁托雅道:“妹妹的母亲是个汉人,她呢,自小就在汉人家长大,不常来草原,所以很多事情她不明白。”格根点点头:“原来如此。”他对娜仁托娅道:“对了,娜仁托雅,今天我要选新娘。”娜仁托雅不禁红起脸,轻声道:“嗯,阿布昨天说起过。”她羞着脸,轻声问道:“你……你会选谁?”格根看了看她,再看看周围:“我不知道。”

这时,其其格看到一只猎鹰从头顶飞过,不禁追逐道:“姐姐你看,好大的鹰……好大的鹰……”

……

巴尔斯博罗特与部落里有名望的人在毡帐里喝着酒,一阵阵呼麦传来,其声如登苍穹之颠,空灵深邃。

帐内,只见六个年少曼妙的女子皆含羞低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选个好新娘对你很重要。脸要圆,就像秀丽地月亮一样透彻饱满,她会让你心胸宽广,乐于助人;颧骨要高,鼻梁要挺,这样才会给你带来权利与福气……明白吗?”(不禁让人想起当年成吉思汗选新娘之景)巴尔斯博罗特教导着格根,格根点点头,朝那一排女孩走去。

格根在女孩面前来回折返走动着,最后停了下来,眼前的女子是娜仁托雅,只见她红着双脸,一脸害羞。原来,六个女孩中,娜仁托雅的脸是最圆的,鼻梁也是最挺拔的。这分明就是设计之内,走个过场,巴尔斯博罗特知道,蒙郭勒津部的主人——阿拉塔,他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虽然这六个女孩都是阿拉塔的女儿,可娜仁托雅的母亲是阿拉塔最爱的女人,也是巴尔斯博罗特年少时的“知己”(如此联姻,虽唯亲,更为利)。

格根看了又看,忽然,他转身然望向阿拉塔身边的其其格:“我要其其格当我的新娘。”帐内,众人皆惊,阿拉塔望向巴尔斯博罗特,只见巴尔斯博罗特面色沉重,不禁皱起了双眉。格根对巴尔斯博罗特道:“阿布!我要其其格当我的新娘。”众人再次望向巴尔斯博罗特,只见他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阿拉塔见状,不禁大笑:“我这六个女儿个个漂亮,但你儿子一个都没看上。”巴尔斯博罗特强掩心中的不悦,不禁道:“格根年少,不懂大体,还是让他再选一次吧。”阿拉塔拒绝道:“不不不,格根已经选好了。蒙古男人要自己选择新娘才对。”他转过头,问道其其格:“其其格,你一定愿意做格根的妻子的,对不对。”其其格不知道什么是“新娘”,只是愣在一旁,盯着阿拉塔看。阿拉塔抱起她,来到格根面前:“格根,其其格是我的明珠。你真有眼光。”然后对巴尔斯博罗特道:“为了她,我要送你儿子一套黄金铠甲。巴尔斯博罗特,你儿子选对了。”巴尔斯博罗特强笑道:“对不对,时间会告诉我们的,哈哈……”阿拉塔上前敬酒道:“就让他们在五年之内完婚吧。”格根看着其其格,只觉她愈发P亮,便将一羊脂玉坠戴在她脖子上,以表定情。在场之人都替他两高兴,除了巴尔斯博罗特。

……

转眼五年,宁远城,一三进三出的大宅后院内。斑驳的阳光穿过绿叶,一少女正独卧高枝,悠然看书:“没想到,唐太宗也能写出如此清丽的诗句,‘佩高兰影接,绶细草纹连。碧鳞惊棹侧,玄燕舞檐前’。”回味之际,只闻一丫头唤道:“三姑娘,三姑娘……夫人找你,快出来啊。”三娘道:“碧痕,娘找我何事?”碧痕抬起头,光线刺眼,她微微眯着眼:“夫人没说,但是一直皱着眉头。”三娘玉足轻点,飘逸落地,她把书扔给了碧痕:“我这就过去。”

这是宁远顾府,主人名叫顾禄生,他的夫人名叫阎夙金,乃是三娘母亲阎玉儿的亲姐姐。顾禄生是宁远的豪绅大户,这些年来,没人知道他有一个外甥女。

——当年,宁远城外,阎玉儿被强人虏至塞外,又阴差阳错地被阿拉塔救起。玉儿被救之时,已怀有三月身孕,可是阿拉塔对阎玉儿一见倾心,甚是疼爱,便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阎玉儿感激阿拉塔的救命之恩,心中却时刻想着回家。随着时间的推移,阎玉儿慢慢接受了阿拉塔的爱,最后留在了漠北。她是部落里唯一的汉族妃子,也是阿拉塔最疼爱的女人。玉儿的身子本就孱弱十分,在产下其其格后,更是虚弱,终大病不起。或是草原生活的诸多不适,让她早早含泪而别。阿拉塔仰天长啸,悲愤万千。玉儿已去,其其格出生之际啼哭声本就微弱,阿拉塔怕其其格身骨瘦小,有恐步了母亲后尘,便决意将她寄养于玉儿姐姐家中,远离草原,便千里将她送到至宁远,想着待其其格稍大一些,再接来部落同住。那时,夙金已嫁入顾家,生有一双儿女,就这样,顾家从此又多了一个女儿,其其格也有了一个汉人名字——阎三娘。

顾禄生表面视其其格如亲生女儿。可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之人,大多无利不往来。顾禄生是个城府极深的商人,他连亲生女儿他都不爱惜,岂会真心疼爱三娘。(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女儿必嫁,家业总得由儿子继承,故生女如覆水)

……

三娘微微一用力,那门吱呀而开。“娘,我来了!”她撒起娇:“娘,书看得头都疼了。呜呜……”阎夙金不禁笑道:“你哪里是读书读得头疼,定是玩累了。”三娘嘟着嘴:“才不是呢。”阎夙金盯着三娘的脖子,不禁焦急一问:“三丫头,你脖子上的羊脂玉呢?丢哪儿去了?”三娘摸了摸脖子,木讷道:“哦,好像是丢了。”阎夙金急道:“你丢哪里了?真是个傻丫头,快想想,丢到哪里了?”三娘若有所思:“这个,额,就丢在,就丢在,丢在?”

这时,青儿缓缓走来:“吶,在我这里呢。”夙金接过羊脂玉,重新挂在三娘脖子上,告诫道:“今后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许再摘下来,记住了吗?”三娘很不情愿地点点头。阎夙金摸着三娘的头,温声道:“三丫头长大了,倒是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儿。丫头今年十一岁,当年送你这块玉的少年,可还记得?”三娘茫然摇头:“不记得了。”

“过几天,文伯会带你去见阿布。唉,三丫头要成‘大姑娘’喽。”夙金抱着三娘摇呀摇,不舍道:“日子过得真快。”三娘若有所思,紧紧搂着阎夙金:“娘。”

那晚,青儿房里。“我不会嫁给他的。”三娘斩金截铁道:“绝不可能!”青儿咬了咬唇,回道:“或许那个格根早把你忘了。”三娘急道:“可是,万一没有呢?我怕!”她央求着:“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好怕。”青儿无奈道:“要是爹娘答应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怕他们不允。”三娘拍拍胸脯:“有我呢。”

天水小巷,青石板桥,小园圃……这些,草原一样都没有,漠北岂有宁远来得熟悉,来得温柔。三娘一再央求,顾禄生深思之后,终允青儿一并前去,并嘱咐万事小心。

一路风吹草低,绿野茫茫,赶了十天的路,前方出现了一批马队。不远处,只见一彪悍的蒙古人喊话道:“喂……喂……请问是三娘公主的马队吗?”文伯应是,只见那蒙古人道:“我是格根的好兄弟拉克申,现在就由我来护送公主吧。”三娘与青儿掀开车帘,只见拉克申脸庞黝黑,发髻蓬乱,满脸胡腮。青儿不禁心生胆怯,三娘问道:“姐姐,你是第一次见蒙古人吧?”青儿点点头,随后问道:“三娘,你的阿布也是这样吗?”三娘摇摇头:“阿布祥和慈目,才没那么可怕。还有,你现在要叫我三公主,哼。”青儿不禁一笑:“看你得意的。是,我的三公主殿下。”

三娘见过阿拉塔,几番怀旧,甚是伤感。几日之后,谈及自己与格根的亲事时,三娘才发现,自己的命运早已被人安排,自己也并未被格根忘记。她最是不受拘束之人,是万万不可能依阿拉塔的。

“阿布,我不!我就不!”三娘急道:“不不不!”这时,格根走进营帐,行过礼后,一眼便认出了三娘:“其其格,多年不见,你又变漂亮了。”三娘对他爱答不理,淡淡回了句:“是吗?我从小就美啊。你难道不知道啊。”众人皆开怀大笑。只见阿拉塔道:“格根,她不比一般蒙古女子,你要好好待她,哈哈哈。”格根点头应是,三娘急道:“我还没答应他呢!”阿拉塔轻抚着三娘:“听阿布的话,格根是个好孩子,别辜负了他的心意……”没等他说完,三娘便气得跑出了营帐。格根见状,也立即追了出去。

那时候,他们策马扬鞭于草原之上。环肆疏林,河畔饮马。“其其格,五年了,真的好久不见。”格根拿出一件礼物:“这是给你的,双龙缚丝长鞭。”三娘接过鞭子,谢道:“你怎么知道我平日使鞭。”格根道:“昨日问了青儿,方才得知。”三娘咬咬唇:“哦,原来是姐姐说的。”她试了试鞭:“这鞭子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谢啦。”格根一笑:“你是我女人,以后我会送你更好的。”三娘只是一笑,一字一句道:“你……想……太……多……了。”格根欲上前拉住三娘的手,可是他没有,只是道:“其其格,今年就做我的新娘,我会爱你一辈子。”她虽然是蒙郭勒津的公主,身上却留着汉人的血液,生在异乡,却长于故国,一头黑发,似夜幕流泻,她天生面容端丽,皎如春华,比起蒙古女子,是别样的迷人。格根不禁看出了神,她却一直摇着头。

格根望着苍茫草原:“嫁给我之后,就住草原吧,这里才是你的家。”三娘有些不耐烦了:“草原当然是我的家。本姑娘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要你管?”格根回道:“你是我的女人,女人要听他男人的。”三娘气道:“格根,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我从未亲口答应过你,你可记得。”格根上前一把拉住三娘,目光犀利又掺杂着丝丝温柔:“那又如何?你早晚是我的。”三娘一脸不屑,却没有挣脱:“格根,蒙古男人有选择自己新娘的权利,蒙古女人也有选择自己男人的权利。我其其格可不是物品,不是想送谁就送谁的!你若是强来,定不会让你得逞,你可信?”格根渐渐松开了手,三娘打趣道:“除非你是可汗。”格根一脸坚毅:“你等着,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三娘问道:“何事?”格根道:“一定要等我。”三娘俏皮一笑:“那就要看你本事喽,趁我还没爱上别人。”说完,她一跃上马,疾驰而去。格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暗自道:“其其格,我真的好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

格根十七岁那年即已带兵打仗,他辅助兖必里克墨尔根济农(明史称吉囊)征讨兀良哈,并屡立奇功。时光流转,又是四年。那年格根二十五,三娘十五。

“其其格,这是行军途中夺得的,我一直保管着。”格根将那鎏金玉盘九节鞭递到三娘手上:“怎么样,喜欢吗?”三娘淡淡回道:“这鞭子真漂亮,只可惜它是夺来的。”格根霸然一笑:“整个蒙古,甚至整个中原都是我征服的目标。”三娘道:“格根,我最讨厌就是杀戮。”格根道:“只有不断的征服与讨伐,才能称霸草原。其其格,我们蒙古人的信仰里不仅允许战争,更允许有杀戮。”三娘静静地看着他,不禁转头:“你想做大汗,可是你却不知道蒙古人究竟想要什么。你想征服中原,可你听过汉人的一句古言吗?‘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体会体会。”格根听完,微愣于一旁,不禁皱起了眉头。

格根放下回忆——

他看着眼前越发成熟的其其格,不禁上前问道:“你说的我都不曾忘记。”三娘转头问道:“还有其他事吗?”格根走上前:“正有事要问你。为何要阻我攻围云川卫?”三娘俏皮一笑:“我呀,念你杀戮太多。你知道的,我非常非常非常不愿,不愿见到两国之间刀刃相向的。”直觉告诉格根,并不是,他了解的三娘,她骨子里憎恨战争,可从不会干涉格根的任何一次行军作战,唯独这次……

格根随即道:“你在骗我,其其格。”三娘嘟着嘴,面带无奈:“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不会有第二次了。”

营帐内,“故人苍山里,云深人未知。铁马金戈错,祸福避趋之?”青儿叹气道:“避得了一时,岂能安宁一世?”三娘依偎在青儿身旁,昏昏欲睡,青儿挪了挪身:“骑了一天的马,累坏了吧。”她摇了摇三娘,欲起身挪位:“你呀,快好好躺下睡,不然会着凉的。”三娘拉长了声,拉着青儿不让其走:“不要嘛,我就眯一会儿。若是真着凉了,你来照顾我喽,嘻嘻。”

此时,帐外有人喊道:“青儿姑娘,青儿姑娘……”青儿皱起眉:“又是他。”三娘一脸困倦,起身道:“好烦啊,谁呀,我姐睡着了。”片刻后,只闻帐外回声道:“那,还请三公主帮个忙,将这几碗奶茶收下。”三娘出帐,端起那盘奶茶:“好了,好了,困死了。巴图将军,你也回去吧。”巴图做礼答谢,随即离去。

这晚,青儿坐在帐外一处高地。苍穹无垠,繁星点缀,格外透彻,她抬头遥望,感思着:“若是没有这些战乱,此处应是人间天堂。”沉思之际,只见文叔走了过来:“丫头,在想什么呢?”青儿抬头:“文叔,您来了。”她继续道:“没想什么,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伤感。天时地异,南北有别。这沃野天堂,虽有如此美景,却是让人漂泊不定。”文叔问道:“是不是看到了那些病重的牧民,心中难受?”青儿点了点头,文叔坐到她身旁,指向东南:“隔了这长城,里外却是两个世界。这长城以南,多雨多暑,人们都耕稼以食,桑麻以衣,宫室以居,城郭以治。而大漠之间,多寒多风,畜牧以食,皮毛以衣,转徙随时,车马为家。”他顿了顿:“其实啊,那些牧民的病,大都是因为缺乏五谷。”青儿轻轻握拳:“这次回去我一定要跟爹说,下次让马队多载些五谷杂粮来。”文叔轻轻一笑:“丫头,你本性纯良。可五谷贱价,不比那些丝绸茶叶,瓷器药材。何况,老爷的生意也不是与这些牧民相通。”青儿垂眸,文叔又道:“掌权者若真能体恤众民,避会摈弃城规,因地制宜,习树五谷……这才是良久之计。”见文叔一脸忧思,青儿不禁道:“文叔,青儿想家了。”她靠在文叔身旁:“此行前来,尽是爹爹之意。其实,我已知晓,只是,我……我真的不愿意。”文叔不禁道:“丫头啊,凡事看开一些。(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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