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柳小柔下班前往蛋糕店，一如往常，货架上的商品基本被卖光光，张明发在柜台里算账，曹美玉在店里忙活卫生。
柳小柔提着水果站在店门外，目光落在曹美玉的身上，她试图从曹美玉的身上找出一些不同的情绪，可一无所获。
曹美玉还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热闹话多。
柳小柔知道曹美玉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在她和柳佳琳通电话时，她便什么都知晓了。
可她不敢开口询问，只要她不问，这日子就能正常过下去。
她并非害怕面对那些事实，而是有些时候，不问，反倒是对曹美玉的一种保护。
柳小柔调整情绪，朝着店内走去，招呼道，“妈！张叔！我回来了！”
曹美玉在里面应着声，“你休息一会儿，你姐马上从分店过来了，她刚把小风和小宝送回家。”
柳小柔听到曹美玉洪亮的嗓门，稍稍放了心，事情应该都被曹美玉摆平了。
吧台里，张明发戴着老花镜，一笔一笔的核对账单，嘴里嘟囔道，“小柔，复诊结果没问题吧，一会儿你跟我去家里拿药汤，我中午都给你熬好了。”
柳小柔回应道，“知道了张叔，我的复诊结果一切正常。”
这时，店门口有客人进店，柳小柔即刻上前迎接，“欢迎光临！”
柳小柔的目光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竟是姜恒。
柳小柔可深刻地记得，眼前的这位姜恒，是多么的不尊重女性。
柳小柔皮笑肉不笑，没了招待对方的兴致。
姜恒缓步入店，目光四下巡视。
他此次前来，就是来刺探敌情的，凡是对姜宝儿造成威胁的人物，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谁让他是操心烂肺子的姜二哥呢，毕竟是妹妹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姜恒看着已经空掉的蛋糕货架，随手拿起一袋全麦包面，冲着柳小柔说道，“看样子生意还不错，这才几点，货架都卖空了。”
柳小柔微微一笑，“过奖了，全靠街坊邻居捧场。”
姜恒拉着长音，“哦……那说明你人缘还挺好。”
柳小柔并不客气，“算是吧，互帮互助而已。”
柳小柔冲着姜恒示意，“要结账吗？”
姜恒故意露出鄙夷的神色，他看了眼手中的面包，放回到柜台上，耸耸肩，“感觉日期不是很新鲜，还是算了。”
柳小柔说道，“姜先生可能眼神不太好，我们店里是当日做当日卖，你连看都没看，就说日期不新鲜。”
柳小柔故意道，“难不成你是用闻的？那您的鼻子，真是比小狗还灵。”
姜恒一时冷了脸，这是他第二次体会到柳小柔的牙尖嘴利，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说起话来还真是不中听。
姜恒强颜欢笑，打算不再自取其辱，他直入主题，“你和向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柳小柔转身把面包放回到货架上，面向姜恒的一刻，她微笑道，“您要是不买东西，就赶紧离店吧，我们这马上打烊了。”
姜恒有火不能发，他强忍道，“你不明白顾客是上帝的道理？起码的礼节，总要有的吧。”
柳小柔说道，“你买了才是上帝。”
姜恒一时语塞，“你……”
姜恒无可奈何，随手指着货架，“那你把刚刚的面包拿来。”
柳小柔转身把货架上没卖完的四包全麦面包，全都堆到了姜恒的面前，她语气极好，“您把这四包全买了，您就是我的上帝。”
姜恒气急败坏，“你还强买强卖？不买就不能和你聊天是不是？”
柳小柔眼神一亮，“还真让您给说对了！”
柳小柔笑着道，“那您做不做这个上帝呢？”
姜恒拿柳小柔没办法，他甩甩手，“好好好，结账吧。”
柳小柔把面包送到吧台，张明发一脸不解地扫码结账。
等商品扫码结束，张明发说道，“店里七点以后有折扣，按八折算……”
不等张明发说完，柳小柔抢话道，“真是不巧，今天没有折扣。”
张明发愣了愣，姜恒恼火道，“你强盗吧！还坐地起价？”
柳小柔纠正道，“真是不好意思呢，我的上帝！咱们店里明码标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