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站在门边看着他离开,又吩咐婆子把门关上,才回了屋里。

她掩上窗,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一封信来,拆开后看见里面的内容,一时恼怒,将它捏紧了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又恨又难受,控制不住地鼻头泛酸,眼眶瞬间红了。

“天杀的混账!”水儿抽泣着,过了会儿擦干眼泪,又起身去把信捡起来,点燃了火柴棍将信放在盆中烧毁。

信在火光中被吞噬,字迹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一撮小小的灰。

水儿的目光闪烁着火光,直至火光消失,那双水盈盈的眼中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嗒嗒——

敲门声忽得响起,水儿猛地回头,浑身绷紧,就听见外面婆子苍老疲惫的声音,“水儿姑娘,婆子做了花糕,可以进来吗?”

水儿松口气,“等下。”

她说完,拿了桌子上的茶壶浇灭了铜盆里灰烬的最后余温,又把铜盆藏在了柜子底下,才喊了婆子进来。

“这里怎么破了一个洞?”婆子进门时,水儿忽然发现一旁的窗户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小洞,顿时警惕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婆子。

婆子‘啊’了声,端着糕点,声音颤颤的,“许是婆子我刚才没站稳,不小心戳破了吧。”

水儿狐疑地看着婆子,见她半眯着眼睛有点害怕的模样,目光往下移动又落在婆子长而厚的指甲上,脸上闪过一点无奈和烦躁。

“下次不要这样了,还有,你有空把自己的指甲剪一下吧。”

话落,水儿侧身接过糕点,便让婆子走了。

皓月居。

“老爷走后,奴婢躲在水儿院中,偷看时在窗户上戳破了一个小洞,看见水儿在屋子里面烧东西,似乎是信纸。”墨竹说完,站在一旁,秋蝉的声音随之响起。

“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奴婢去了小巷附近,问了摊贩,得知水儿几乎每三天便要去一次金家当铺。”

上官清月微微蹙眉,心中不明,便朝秋蝉道:“叫赵小虎暗地里跟着水儿,最好在她进金家当铺时,也跟着进去,把事情弄清楚。”

“是,小姐。”

秋蝉应声离开,外面天色已渐渐晚下来,算算时辰,正是上官清月沐浴的时间,墨竹上前两步正想开口问,却被上官清月打断。

“暂时不沐浴,现在去寿禧院,问问云妈妈祖母是否歇下,若没有,你便到我想去见祖母。”

墨竹点头,随即转身掩门离开,屋外天色渐暗,屋内未点灯,略显昏暗,上官清月来到窗边,抬头望向天边的一轮小而浅,被云遮住半分的弯月。

算算时日,今日上官若兰应该已经在由缘庵住了三天了。

上官清月翘着唇角,心想:不知道她那心比天高的二妹妹,现在在庵堂里过得如何?

由缘庵。

空旷的庵堂内,菩萨端坐在上方,怜悯含笑地看着众生,却不料底下忽然响起尖锐的骂声,同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随之响起。

“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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