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的东西全被我吐了。

我趴在马桶上,浑身无力。

外面传来开门声,我睁开眼睛,虚弱的叫,“谁?”

“宁小姐,是我,王婶。”王婶听着声音走进来,看见我跪趴在马桶前,惊呼,“宁小姐你怎么了?”

她慌的不行,赶紧过来扶我。

我刚刚这一吐,不仅力气没了,头也开始痛了,我扶着头说:“王婶,扶我到床上睡会。”

“好好,你慢点。”

王婶虽然年纪有些大,但做事周到,细致,她刚开始很慌,但把我扶到床上后就按床铃,给我倒水,动作一点都不乱。

我想,邹文也怕是看出来这点,所以每次我有事都是王婶来照顾我。

时间晚了,来的护士,王婶立刻把我的情况对护士说了。

护士立刻过来问我除了呕吐哪里还不舒服,我都一一说了,只是声音很无力。

她没再多问,转身就跑出去。

我意识逐渐迷糊,到后面快睡过去的时候隐约感觉医生来了,王婶和医生说了什么,医生给我检查。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下等我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王婶看见我醒了,立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您要不行,蔺先生都要给您转院了。”

她夸张的语气和手势让我有些无奈。

我和王婶相处了一段时间,通过那段时间我发现只要是遇上我的事,不管是大是小,在她面前就像天塌了一样,她郑重谨慎的不得了。

可以说,比亲人还要仔细,认真。

我说:“没事,现在好多了。”

是真的好多了,这睡一觉,那股疼痛感不见了,头也不那么晕了。

但王婶还不放心,“我才不相信你说的,我要去叫医生,医生说你没事那才是没事。”

这次她没按床铃,说着就朝外面走,边走还边说:“宁小姐啊,不是我说你,你经常都是有事说没事,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心疼自己了。”

心疼自己。

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听的陌生却温暖。

嗯,我要心疼自己,这样我才能有力气去面对未来更多的磨难。

医生很快来,问我身体情况,我老实说,他说:“脑震荡产生呕吐,疼痛是正常现象,如果今天还像昨晚这么严重,那就不行了,但还好,昨晚用药控制了,但还是要做一次检查。”

王婶说:“做,必须做!”

我想说的话吞回去,有些想笑,“王婶别激动,我没有说不做。”

王婶睖我一眼,开始听医生的吩咐。

很快,我被送到ct室,王婶在外面等着,看见我出来,说:“刚刚蔺先生来电话了,问您的情况。”

我一顿,“是蔺先生不是邹秘书?”

对于蔺寒深亲自问,我感到很惊讶。

毕竟昨天被我耽搁了一整天,他应该很忙才对,哪里有时间关心我。

王婶睇我一眼,按住我的手说:“我虽然年纪大了,记性没你们小姑娘的好,但我耳朵没聋啊,是蔺先生!”

我抿唇不说话,心里却控制不住的生出陌生的情绪,让我心慌。

“蔺先生说有问题让我给他打电话,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宁小姐,蔺先生是真的对你好啊,虽然人看着有些怕,但这男人吧,不怕这种只会做不会说的,就怕只会说不会做的。”

“前面一种是真心实意的,后面一种也就骗骗现在的小姑娘,当不得真。”

王婶说话向来快人快语,在我面前更是像老妈子一样。

但我并不觉得聒噪,反而觉得窝心。

回到病房,王婶把鸡肉粥盛出来给我,“昨晚怕是吐光了,赶紧吃了,要能吃才好的快。”

我没有胃口,但王婶迫切的眼神,好像我不吃她就会灌我一样,我只得接过,在她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喝完一碗粥。

她看着碗空了,松了一口气,“这才对。”

护士没多久就来给我挂水,我看着输液管里的点滴,想起一件事。

能够匹配宁祁的心脏还没找到,虽然秦医生说他意志坚定,只要不刺激他,一切都有机会。

但我怕万一,就怕一个万一。

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太多了,样样出乎我的预料,每次都打的我措手不及。

为了以防万一,我想去医院做个心脏检查,看和宁祁的匹不匹配。

在护士要走的时候,我叫住她,“你们这可以做心脏检查吗?”

护士惊讶的看着我,“可以啊,医院里都有心外科的,你心脏不舒服吗?”

她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我笑笑,“没有,我心脏很好,我弟弟心脏不大好,我就是问问。”

蔺寒深的话还言犹在耳,我不敢让他知道。

护士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我说:“你知道医院里的心脏科专家吗?我想去咨询一下。”

护士不疑有他,很快告诉我,就连医生在几栋几层都说的一清二楚。

我很感激,同时心里记下。

我现在脑震荡还没好,不好去检查,等我好了,我就去检查。

王婶很快回来,见我在挂点滴便去洗水果,说:“我刚刚看见邹秘书的车了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刚说完,走进洗手间,门便被敲响。

王婶赶紧走出来,“来了。”

门打开,果真是邹文,他穿着深蓝色西装,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王婶笑着说:“我刚还在跟宁小姐说看见你了,你很快就到了,这不,刚说完就到了,正好!”

邹文斯文的笑了笑,对王婶说:“王婶,这两天辛苦你了。”

王婶赶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照顾宁小姐是我的福气!”

说着她朝洗手间走,“我去洗水果,你们聊。”

邹文颔首,走过来,把盒子递给我,“宁小姐,这是给你新买的手机。”

在看见他提着的袋子我就猜到了,但亲耳听着邹文说出来,我的心还是跳了下。

蔺寒深怕是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现在,邹文把手机送来,也是要让我割舍过去的意思。

那个手机号我用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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