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学书屋 > 其他小说 > 黑客的青春日记王道寒曦 > 第187章 心若流星,坠落无痕(三)
中东

在澳大利亚那块土地上,年轻的狮子才刚刚开始咆哮,而在中东的这一块土地上,盘踞在此多年的一位军阀,被誉为“中东之鹰”的男人,却无声无息的倒下。

可笑的是,杀死他的一直不是处心积虑要将其铲除的美国政府,而是……他最得力的部下。

今天是圣诞节,远征中东的美军已经全部撤走,他们会在烤鸡和啤酒中度过这个圣诞之夜,然而在天蒙蒙亮时,中东军的大后方,他们总司令的指挥所里却弥漫着令人胆颤的恶寒。

砰!

先是第一声枪响在那隐秘的指挥所响起,然后接连不断,像是炸雷一般在那小小的指挥所中响起,如果仔细听可以知道在第一声枪响之后这声音一连响了十四声!

十五发子弹,正好一个弹夹的子弹一口气全被打光!

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也没人会知道,因为指挥所外的守卫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在外边笔直着站着,看他们那副淡然的表情,让人险些以为他们保卫的不是三军统帅的指挥所,而是部队的打靶场!

只是,里面到底是……

“所谓成王败蔻就是这样吧?胜利者站在台上看着失败者捂着伤口打滚,真痛快啊......”亚伦感叹了一声扔掉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手枪,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流血的中年男人轻轻发问“我说的对吧?将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忍着腹上的剧痛抬头望向站在他身前的男孩,他不明白这只被他十年前就驯服的狼为何会在今天突然对他亮出了锋利的狼牙,但毫无疑问,他已经被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来,而且不久就要死了,他现在不求能活,只想在临死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触怒他的事情,以至于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将一匣子弹打进了他的肚子。

“为什么?”男孩冷笑了起来,他蹲下身看着那男人的脸说“只是因为你身上有我要一切。”

“一切?”男人觉得自己的生命正随着肚子上那汨汩的血泉流逝,他用着微弱的声音发问“我的参谋长先生,都这种时候了还是不要考验我一个死人的智商了……咳咳,如果可以的话,能说详细点么?”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一切。”亚伦淡淡地说“你掌控的资金、部队、实验室……”他说到这顿了顿接着道“当然,还有你从美国那艘船里搞到的东西。”

“天真!”男人咬着牙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看着亚伦用着满是嘲讽的语气说“你觉得杀了我他们就会听你的?我的士兵会把你打成马蜂窝,然后扔到野外喂狼!”

亚伦摇了摇头轻轻说“您不用知道的太多,士兵我只要那几十个肯效忠我的人就够用了,部队嘛……要那么多也是多余,我只要那件东西,和实验室就够了。”

“……那东西”被称为将军的男人感到了丝不同寻常,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紧张了起来,睁大着眼睛看着亚伦大声说“你要干什么?你.....你要那件东西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要做些将军做不到的事情。”亚伦轻轻挑起了嘴唇,看了眼自己衣袖上的血迹,那是刚刚不小心沾上的,他也不在意,只露出个冷峻的笑容“比如说……毁灭美国。”

他说完便再也不看那男人,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间房间,房间外的两个卫兵像是雕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见亚伦出来后,也不问他袖子上的血迹,朝他恭敬的一低头就目送他乘车离去。

……

亚伦坐在车上,脸上满是平静,前排的司机不敢看他,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一向温和的大男孩了,明明袖口上还沾着还冒着白气血迹,可他脸上那平静的表情却像是刚参加完交际舞会的贵族。

亚伦没有注意到司机眼中的异样,只是木讷地坐在座位上,盯着手心直发呆,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是的,他是疯了,为了复仇他竟然这么做,这么的疯狂,这么的残忍,这么的……不顾一切。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失去了唯一亲人和爱人的他,现在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了,半死的人了还要顾忌什么?他要复仇,向美国政府复仇,向整个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民复仇。

或许人民是无辜的,但他们缴纳的那笔税金里,总有一分是从他们的口袋里滑落,用来购买抛向薇儿的炸弹的。

可他现在能做什么?弱小的中东连防守美军的攻势都成问题,就算整个中东的军队他都能握在手心那又如何?难道他还要靠那几把破枪和一群乌合之众,越过有美军重重舰队封锁的大洋反攻美国本土?

别逗了,就算他再聪明在美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下只能在抵抗了多日后战败被俘,然后被安上个破坏世界和平的罪名送上绞刑架,顶多他能在临死前骂几句美国狗发泄一下。

不!那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亲眼看着整个美利坚在战火中燃烧,他亚伦·拜尔要将自己崭新的军旗插在白宫的废墟上,这才能微微将一丝快意填入他那被挖空的心脏。

杀死他的上司只是第一步,他还要拿到那东西的掌控权,和从不列颠挖来的那个科学家的效忠,他才能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座位,真是不习惯啊,没有薇儿在的日子里。

要是从前,那个调皮的小丫头早已经打开窗户把头伸出去,指着他都看了不知多少年的风景,大声欢笑,不断的跟他说哥哥,哥哥,快看那里真的好有趣。现在想想原来令自己头疼不已的吵闹竟是他现在最想听到的声音,女孩儿那银铃的笑声犹然在耳,只是时光荏苒,伊人却早已不再。

真是寂寞啊,亚伦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复仇了,用尽所有的力气去颠覆整个美利坚。

……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三个月之前,在这年的九月份,也就是影网的那场惊天的刺杀过了四个月之后,第一片枯黄的树叶凋落,秋天的肃杀像是一把镰刀要收割所有的绿色......当然,也包括那些脆弱的生命。

那个月美军的攻势很猛,在集团军的重炮与坦克的推进下战局全线崩溃,特别是当美军投入了最新研制的死神R-12无人机后,整个天空都被那白色的死神占据了,中东军高价从俄罗斯购买来的飞机像是下饺子一般从空中坠落,伴随飞机坠落的,还有美军轰炸机的炸弹。

在《日内瓦公约》上就被禁止使用的集束炸弹从轰炸机的机舱中轰然坠落,一束束炸弹在空中爆开变成一颗颗小的炸弹,它们像是倾盆的雨滴从空中砸向中东军的坦克群和步兵阵地。那真是极致的暴力,灿烂的火光如同红莲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与中东士兵的惨叫声中绽放,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飞腾的弹片和爆炸的冲击波就将他们的身体撕得粉碎。伴随着漫天飘舞的血肉和令人窒息的硝烟味,美军的坦克就在飞机的呼啸声中登场了,射击孔的机枪扫向了每一个在战壕中哀嚎的士兵,那简直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割麦子!

至于已经令他们头疼了几个月的坦克群?哦,那些铁家伙啊,已经被炸弹炸得连炮管都歪了,就是有些没被炸到,等美军的士兵走过去一看,那些坦克手早就被炸弹的冲击波给震得晕了过去。

可以这么说,那个月是亚伦离前线最近的日子,他晚上回到家里都能听到轰隆隆的打炮声,为此他近乎三天不眠不休坐镇参谋部推演战局,他也曾料到中东军的短板就是空中打击力量的薄弱。

他们不缺钱,源源不断的石油外汇足够让他们买下半个美利坚,更别说战机了,就是航空母舰只要有人卖他们咬咬牙也能买来两艘,只是优秀的飞行员他们无论如何是不可一朝一夕养成的,毕竟你能买战机,但买不来人家的军队啊,就算人家有心把人给你雇佣,谁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世界超级强国的对立面呢?

卖些军火就已经是美利坚的底线了。

“还是得靠自己啊。”亚伦揉了揉眼睛,猛得灌了口凉水,一口凉水下肚思路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也驱散了三天未眠的倦意,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地图的周围画了几个圆圈,他已经联系好了几个暗中支持中东抗美的国家,秘密朝他们购进了一批最新的雷达,和地对空中程导弹。虽然战况紧迫来不及培养自己的飞行员了,但还是有转折的余地的。

操作简单的导弹就是他们不二的选择,虽然不能主动出击,但在导弹的射程内,就是他们的制空区,只要美军的空军不再向这一块活动,他们的陆军就能死死咬住前来进攻的美军,他不要求中东军能胜利,只要能拖住美军就好,只要拖住他们,那遥远的补给线每天消耗的军费都是个天文数字,只要拖得久,那庞大的后勤费用就会逼得美军军方不得不把议和的谈判书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他用铅笔敲了敲地图不由得笑了,虽然是个很老套的法子但还是蛮有用的,想到不久前的战况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中东军不比美军,那么简单粗暴的打法他虽然羡慕但毕竟还是因为人家有着第一强国的底蕴,己方到底还是小国弱旅.......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主人的女仆,你们不认识我吗?快让我进去。”一个断断续续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亚伦皱了下眉朝门外大叫了声“布雷尔。”

“参谋长,您有什么指示?”身着绿色军装的副官走进来朝他敬了个军礼问道。

“门口怎么回事?”亚伦看着桌上的地图,并不抬头。

“噢,是一个骗子,她自称是您家里的女仆,所以......”

“咔嚓!”铅笔折断的声音炸然响起,亚伦的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怎么跳的那么快?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家里.....

等等!他差点忘了,今天是薇儿要做手术的一天,去年圣诞节乘着美军休战的时候他送薇儿到了伦敦去看病,医生说了,她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做换心手术的话,十六岁不到就会死。

上个月,上个月他就得到了一颗被捐赠的心脏可以和薇儿匹配的心脏,今天就是要动手术的日子了,而那家医院是在.....他看向了地图上被他打圈的区域,其中一个被他特意用炭黑笔涂黑的的地方是他预测美军极有可能轰炸的居民区!

“她在哪!”明明是问,可亚伦却是吼出来的,没等副官回答,他便像是疯狗一般冲出了门外,在门口他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薇薇安,他奋力挥拳打开了想要阻拦薇薇安的卫兵们,然后抓着她的手用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小女仆道“小姐呢?艾薇儿呢?她人呢?人呢?”

薇薇安只是摇头,然后趴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那天晚上,中东方面军传来了一个悲惨的消息,美军的空军在他们还没构架起足以反击的防空设施前,便偷袭了他们后方的发电厂和一家甲级军方医院,三十名在医院中养伤的高级军官全部牺牲,二百多名无辜的病患也未能幸免。

据说,那天中东军方一直深入简出总参谋长出席了在轰炸中阵亡的死难者追悼会,只是他并没有身着军装,而是站在了平民代表的队伍中。

“身为贵军的高级军官您为什么不站在那边为同僚悼念呢?”一位德国的战地记者,冒着炮火赶到前线采访他,那位记者很是好奇,中东军方怎么会将总参谋这样重要的职位,委以这么年轻的孩子。

“我先是个哥哥,然后才是军人。”那天亚伦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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