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司南这时候才发觉了盛夏的不对劲。
“盛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谈司南说着，伸手就要去探盛夏的额头。
盛夏却是下意识地往外移了一些，让他的手落了空。
“谈司南，我已经回到这里，我妈妈和乔奕衡的事情希望你高抬贵手。”
盛夏的声音空洞得像是没有灵魂。
谈司南的身体蓦地一僵，睡意早已经全无，蹙着眉头看着盛夏。
盛夏却是疲惫地将眼睛闭上。
这一刻，谈司南突然就是有些害怕，那种从心底深处漾出来的害怕。
这样的盛夏，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却是让他感觉怎么都抓不住，就像是一阵风，甚至可以在他的指缝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盛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你妈妈动手。”昨晚出这样的计策，是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
若是盛夏继续留在乔奕衡的住处……他甚至不敢想昨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嗯。”盛夏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情绪，谈不上对他的话相信或者不相信。
谈司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乔奕衡的事情我会立刻让人解决。”
“谢谢。”
又是浅浅淡淡的回答，“谈司南，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离开的，毕竟你有手段可以把我逼回来，我做的永远是无用功而已。”
谈司南甚至在盛夏的话里听出了生无可恋这四个字。
谈司南慌了。
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盛夏，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只是……”
“这是你的权利。”盛夏将谈司南的话打断，眼睛却还是闭着，像是累极了，“我是你的情妇，你有生理需求需要发泄，这很正常。”
盛夏的话让谈司南一下子失了声音。
许久之后，谈司南才将自己的声音给找了回来，“盛夏，我知道三年前是我做得过分，但是你已经惩罚了我三年，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是情妇，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盛夏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很快又归于平静。
“谈司南，不管你把我当作什么，我只是你的情妇而已。”
谈司南很生气，他解释得还不够明白吗？在这个时候，他却是半分不敢泄露他的怒火。
甚至害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字会让盛夏觉得不高兴。
谈司南的视线掠过盛夏裸露在被子外面香肩，到处是淤青。
谈司南的眼底满是心疼，一下子很是后悔昨晚的所作所为，“盛夏，我爱你。”
“哦，是吗？”盛夏却始终是风平浪静的模样，随后睁开了眼，看着谈司南，笑了，“可惜了，谈司南，我不爱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如同巨石投入谈司南的心底，让谈司南喘不过气来。
盛夏不爱他了！
所以，在他心里，盛夏才会变得这样飘忽不定吗？
谈司南突然发现，自己在三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仗着盛夏还爱他而已，不管他如何上她，盛夏始终在他的身后爱着他。
可是现在盛夏不爱他了，他在她心底还算是什么。
谈司南彻底地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