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若云的宝宝还在等着她。张旭肯定是不能做指望了,或许应该说,整个张家都不能做指望了。那天在庭审结束之后,她曾经找到张旭的父母,说若云为张旭生了个孩子,希望他们能好好抚养,可是却被他们拒绝。理由是,他们张家绝对不会养私生子。

豪门,若云她在天上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张家的脸面比一个小生命更加重要。

那天晚上,李桓带着连茜茜将澳门的夜景逛了个遍,在路过一个大排档的时候,他问连茜茜肚子饿不饿,连茜茜点头,然后,他们一起去吃了澳门小吃,连茜茜记得,她还喝了不少的酒,至于怎么回酒店的,她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就想起当时自己脑袋晕乎乎的,然后一阵好闻的古龙香水味道冲进她的鼻子,她很喜欢那个味道。

夜,变得迷离而深邃,连茜茜突然觉得有点儿冷,身体瑟缩了一下,往那个温热的怀抱靠过去

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内,温和的灯光将刚进门的两人身影拉得老长,连茜茜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李桓,大脑已经完全被酒精冲昏了。

“好冷”她全身瑟缩,靠在李桓的身上,脑袋不停的往他怀里拱。

看到她这副醉意朦胧的样子,李桓的嘴角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将她打横轻轻抱起,然后朝卧室走去。

此时的连茜茜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好像飞起来了一样。

大脑里一片混沌,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力量,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她认识吗?

“你是谁?”舌头有些打结的问道,她的声音很小,很软。

他没有回答她,只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为她盖好被子,接着转身就欲离开。

谁知道连茜茜醉得七荤八素,却根本就没睡过去,她看到眼前的人影要走,“噌”的一声坐起来,双手一张,一把抱住了李桓的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害怕”

身形明显一顿,他轻轻掰开她交叠在一起的手,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眼神认真的盯着眼前美目半睁,眼泪汪汪的她。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可以感受到她滚烫的热泪。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将她纳入了怀中,让她的眼泪将他的衣服浸湿,灼伤他的皮肤。

“谢谢你谢谢”她细若未闻的声音慢慢的飘入他的耳朵,待他想认真去听的时候,却只闻得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她,总算是睡过去了。

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静逸的夜空此时愈发安静起来。

转身离开,他松了松系在脖子上的领带,轻轻将门带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53层的高度足够让他很好的欣赏澳门的夜景,巨大的落地窗前,他手执酒杯,表情放松。

红色的液体在橙色的灯光下显得妖冶而诡秘。

桌子上,手机发出温和的震动声,放下酒杯,随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lee,搞定于忠策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章宇的声音,听得出来,他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案子拿下的。

“辛苦了。”或许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很是吃惊。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将电话轻轻挂断,手再次将桌上的酒杯端起,静静的品尝着,欣赏澳门绚烂的夜景。

澳门,他来过很多次了。

他的赌术便是在这里学的,对于赌博,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兴趣,可是,他的母亲与父亲确实在赌场相识的。

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识到那出神入化的赌术时心里的震撼,当他听到母亲让他叫那个世界级赌王为师父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从此便要进入这个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领域。从前只当是好玩学学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于忠策,跟他赌,不是找死吗?

想起起初于忠策那副自信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便很自然的荡漾开来,衡宇,马上就该易主了吧

第二天清早,连茜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呆了足足五分钟,才回想起自己现在身在澳门。

掀开被子,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她的心中一片安宁。

这个城市对于她是那样的陌生,却又那样的让她安心。她不必担心什么时候张旭会突然冲进她的房间对她肆虐一番了,她现在是自由的。

深秋的清晨薄雾蒙蒙,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刚刚好,让她觉得温暖舒适,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昨夜尚未来得及卸去的残妆,她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猛然想起昨夜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也不知道有没有麻烦到李桓。

走进卫生间将脸彻底洗净,接着又痛快的冲了个澡,她感觉头没那么痛了,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换上雪白的浴袍,她捡起开始被扔在卫生间地上的那件黑色小礼服,放进洗脸池里轻轻揉搓起来。

白色的泡沫带着淡淡的芳香,让她的心情一阵大好。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婚后的日子一直让她如同活在地狱,每天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她算是摆脱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只是,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即将是两个没有生存能力的老人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该怎么办啊?

一想到若云的宝宝,她便觉得心中一痛,刚出生就没有了妈妈,爸爸是个恶魔,爷爷奶奶也不认他,外公外婆没有能力照顾他,真是可怜啊。若不是受了若云临终所托,她怕是也没有勇气将宝宝的抚养权领下,可是,她真的能好好将宝宝养大吗?

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如今的她,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y市之后,怕是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工作了。

虽然跟张旭离婚,她得到了一大笔的赔偿金跟赡养费,可是两个老人的病几乎就耗去了这些钱的一大部分,如今剩下的钱,也就够他们的生活费了。

巨大的生存压力让连茜茜刚刚才放松的心又再一次倍感疲惫,不过,能摆脱张旭,就算现在让她身无分文,她也愿意。

在卫生间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将衣服洗好,接着又在风干机上将衣服慢慢风干,等她做完这一切,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

将礼服叠好放在床边,她立马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李桓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条文衬衣外面套了件灰白色的针织背心,卡其色的休闲裤将他原本修长的腿拉得笔直,云淡风轻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太多的情绪,金色边框眼镜将他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修饰得更加完美。

“十点的飞机,收拾好行李就去吃早餐去吧。”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看到穿着浴袍的连茜茜,发现她脑袋上的头发还没干,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快去把头发吹干。”

“啊?哦,知道了。我马上就好。”开始在浴室的时候,她只顾着洗衣服,完全把吹头发这回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如今听到李桓的话,她不由得有点窘迫,赶紧关上门,转过身往卫生间跑去吹头发。

被关在门外的李桓表情微微一楞,接着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转身往旁边的电梯内走去。

等到她将头发吹干,衣服换好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李桓跟章宇已经用餐完毕了。

她看着桌子上为她留的那份早餐,再看看吃饱喝足的两个人,顿时恨不得自己刨了洞把自己给埋了。

没有过多的思考,她抓起面前的三明治就啃了起来,她可不希望他们等她等到厌烦。虽然李桓现在正漫不经心的看着报纸,章宇正摆弄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可让人等,终究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其实她到现在还有点脑袋发懵,她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李桓要带着她这么个累赘一起来澳门,不过,这一趟,却让她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释放,对李桓的安排,她很感激。

用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将自己面前的早餐解决完毕,最后一口面包还未来得及下咽,她便鼓着腮帮子说道:“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李桓闻言,放下手中的报纸,然后看了看连茜茜,嘴角明显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又抬了抬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朝章宇递了个眼色:“给于忠策打个电话,告诉他要出发了。”

“我跟他说了,他说半个小时内赶到,还有二十分钟,咱们等等吧。”眼睛没有离开面前的笔记本,章宇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道。

什么?还有二十分钟?

连茜茜闻言,只觉得刚刚费劲咽下去的那块面包又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一般。

居然还有二十分钟,那她刚刚还那么拼死拼活的吃早餐干嘛?

心中有些郁闷的看了李桓一眼,她心里默默的说道:“看到人家吃那么急,也不知道劝人家一声。”

李桓好像是听到了连茜茜的心理话一般,突然转过脸看向一脸幽怨的她道:“我不知道你吃东西这么快。”

好吧,连茜茜一口气将面前的果汁饮尽,总算是将刚刚吃的早餐全部都咽了下去。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比如像章宇这样玩儿着笔记本,像李桓这样看着报纸。但是,说短它也不短,比如像连茜茜这样,眨巴这双眼,死死的盯着酒店餐厅吧台处的那个大挂钟。

于忠策终于在连茜茜望眼欲穿的时候到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得出来,那男人肯定是于忠策的随行管家。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他的到来让原本安静的气氛突然热闹起来,帅气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当他的目光扫射到坐在李桓身边的连茜茜时,表情明显一楞。

“你是昨晚那个纹身美女?”微微有些吃惊的表情在告诉连茜茜,她现在的打扮跟昨晚的那身行头实在是相去甚远。

如果说昨晚的她是一朵绽放的野玫瑰,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温室里的小百合。淡粉色的雪纺裙装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小外套,直直的长发柔顺的挂在脸颊两边,将她原本精致的小脸衬托得更加削瘦。

纹身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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