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学书屋 > 其他小说 > 遗嘱风波方兴旺方兴盛 > 第8章 难道甘心白玩?
别过张为芳从别墅出来,王大光一肚子别扭,有钱人怎么这样德性,死了人不见一点悲痛,念念不忘的是遗产分割,唯恐自己吃亏,人亲不如钱亲,真是阔人没良心啊!

“小猴子,没见到马惠芳,这方家媳妇怎么样?”王大光悻悻的说。

“不怎样,张为芳的观点也是马惠芳的观点,她们一致努力要求每个孙子分到一份遗产,也就是10股,这样后妈党就可以占有股份110股,女儿党股份只有60股,加公司股是100股,如果孙子分去20股,那么她们仅剩下80股了。这就是后妈的如意算盘!”

“管他什么算盘,我们只想找出凶手或者主谋,”王大光烦躁的拧起眉毛:“你看这后妈党象凶手吗?她们那样急于争夺财产,那老进财却不肯松口答应,会不会动杀机呀?”

“唷,大光,这样急着揪凶手呀?”小猴子莞尔一笑:“没听说过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吗?这样烫的豆腐你不怕嘴唇烫起泡呀?”小猴子从案情讨论记录知道大光的观点。

“小猴子,只要破了案,那怕烫掉嘴皮也无所谓,你说后妈党是不是重点嫌疑人?”王大光在讨论会上被讥笑为幼稚很不服气,很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

是一个很敬业负责的刑警呀,脾气急燥了些,勇气有余细心不足。小猴子心里赞赏,但是他的思路片面,那样要走弯路,不愿意挫伤他的热情和信心,就用模棱两可的说词。

“大光,她们对死者没有爱只有恨,当然有杀人动机,是重点嫌疑人。但是决定杀不杀人,首先是衡量人死了对自己更有利,还是暂时活着更有利。必须弄清这一点再作判断,所以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老话总有它的道理才流传是吧?”

王大光的理解是,小猴子支持自己观点后妈党是重点嫌疑人,后面的话就是不要急的意思了。于是高高兴兴的回到警队,在何新面前腰板挺得笔直。

小猴子回到卧室,凭记忆力把访谈录复制出来,并且画出了酒店包厢走廊电器线路图,标上数据。躺在床上沉思,对手是一个经验丰富老于世故的人,他所做的这些几乎无懈可击,隐藏在重重水草里,所以也难怪梁波他们没有发现深水下的鳄鱼了。

梁波推门进来,小猴子坐起来打招呼,梁波在床沿边坐下:“学长刚来就泡在资料里,还没歇一歇呢,是王大光拉你到吉星酒店去的吧?那楞小子太不地道,下午就先在梧桐转一转,这里没有榆州繁华,也有两个特别地方,先放松放松好吗?”

“好的,我也该熟悉熟悉梧桐的街头巷尾了,吉星是我要去的,不关大光的事啦!”小猴子本来闲不住,又有暗查的习惯,在僻静处悄悄观察猎物有种莫名的兴奋。

“那小子肯定向你推销他观点了,后妈党是凶手对吧?学长,吉星有新发现吗?”

“还谈不上新发现,可以确定偶然断电的可能性很小,那两个服务员是单纯胆小的山区妹,她说跳闸限于锅炉房线路,不影响客房这边。我查了线路,人为断电可能性很大。”小猴子眼神复杂,透着威严的光芒、嘴唇也绷紧了。

“这样看起来,学长呀,我们的对手可真不简单,把我迫得束手无策,幸亏你来了,才看穿他的把戏,把他揪出来我看他是什么东西!”梁波咬了咬牙,左拳打在自己右掌上。

“梁波,他现在潜得很深,离揪出来还很远,我仅仅见到了一斑,不要走漏了风声引起他的警觉。派人监视九个亲属和保姆人员往来,包括电话,有可能看到狐狸尾巴。”

“好的学长,我这就去安排人,大家都恨得牙齿痒痒了。”梁波兴奋得跳了起来。

“梁波,监视不能暴露目标,要不就适得其反了。我还必须跟保姆谈谈。”

廖桂珍滞留出来后发现方进财家新换了双锁,必须马惠芳和方兴家同时来才能打开,心中非常生气。在警察陪同下拿了自己的行李物品,清算了本月工资,搬到建设路西三巷租了个独家小院居住。她是方案嫌疑人,不得擅自离开。

建设路西三巷地处城乡结合部,比较偏僻白天人很少,晚上租住客回家又显得人员庞杂。廖桂珍的安静小院,跟周围拥挤的通铺屋有些格格不入,租金自然高出许多。小猴子根据询问记录和物品登记得出印象,廖桂珍应当是一个,勤俭节约朴素甚至扣门的女工,几年时间不花一分工资,她一个单身女子为什么不跟别的女工合租呢?

廖桂珍房间收拾得干净有条理,衣服虽是地摊货却洗涮很整洁,头发细心的编成马尾辫拖在脑后。见到警察显得神情沮丧,低垂眼皮表情麻木一副悲痛样子,不知是因自己坎坷无助而悲,还是因东家去世若有所失而悲。

“我是小猴子,”小猴子照旧自报家门,廖桂珍不知是吃惊还是可笑突然抬起头,下巴拉下来张大眼睛,扫了小猴子一眼,小猴子感觉她眼里透出一缕深邃冰冷的目光,一闪即逝又低下了头。小猴子心里一震,这是冷血杀手的目光!这目光跟她的形象极不相称。

“我是小猴子,现在负责方进财遇害案,想跟你聊聊了解本案情况,你不反对吧?”

“警官,要问什么只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廖桂珍低声细气,一副逆来顺受样子。

“别紧张,只是聊聊,你父母都健在吧?有几年没回家看他们啦?”

“是的,他们都在,以前不想回家,混成这样子不想见熟人。去年家里盖新房让我拿钱,我就把工资取出来回了一趟家。”她声音凄婉眼睛只看地面,似有许多无奈。

“拿了那么多钱回家,父母该乐开花了,你是衣锦还乡啊!多少打工仔梦寐以求哩!”小猴子笑呵呵的只作漫不经心聊天,暗暗观察她的反应,提到衣锦还乡一般人都要兴奋起来,流露出成就感,而她仍然眼看地下无动于衷。

“警官,我不过积了几文血汗钱,算什么衣锦还乡啊?连这工作都不敢告诉父母。”

“什么工作都是工作,一样挣钱。哦,你父母没催你结婚?他们最重视这个啦!你也该结婚了,有男朋友了吗?”小猴子又逮住敏感话题,大龄剩女谁心中不焦急呢?

廖桂珍身体颤动一下,一双手指互绞了起来,说明内心震撼,却仍然缓缓的说:“当然催啦!讨债似的,以我条件找男朋友难啊!只好年复一年辜负他们啦!”

小猴子想这倒似乎是实话,男人难找不到老婆,剩女却嫁不出去,月老就是这样恶作剧。但是,大龄剩女都是高学历或者白领丽人,农家妹都是早婚,她一个干保姆的农家女,怎么挤到剩女中来了?她没有傲人资本,择偶的标准能有多高?她等待谁呢?

“桂珍,以你条件找男朋友不难呀?是眼界太高瞧不起农民工吧?”小猴子用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廖桂珍象被针刺似的震动一下,这话刺到了她的痛处!

“警官说笑了,我条件好什么,人家都嫌我的工作下贱,我,我是有苦难言啊!”

这是假话真说,小猴子想,她或者确有苦衷,是不是苦苦等待一个人?就不再刺激她了。小猴子话锋一转:“桂珍,你干这多年保姆伺候病人,没有功劳有苦劳,方进财真没许诺给你什么好处吗?这个,好象不符合罗辑哦?”他故意把后面这句声音放慢拖长。

廖桂珍又震动一下,咬着嘴唇眼睛闪过一道光,似乎欲言又止,忽然看到旁边的王大光,又低下了头看地面:“没有,他没有对我说过,我不知道。”

这是假话!小猴子从心里升起鄙视,对方是富翁,两人做那苟且事的时候,是很难空手过的,一个是青春年少一个是垂暮老头,没有利益交换可能吗?但是她为什么要否认呢?

通常情况,都是声称对方许诺了若干财物、好处归己所有,在死无对证之下连诈带抡维护自己利益。她却在别人提起自己应该得到好处时承认没有承诺,也就是放弃争夺。

“哦,方进财决定修改遗嘱,难道没跟马惠芳,或者方兴家商量吗?”小猴子冷不防提了个唐突问题,廖桂珍又突然抬头扫他一眼,眼神疑惑又深沉。

“我想没有吧,我没听到他跟谁商量这遗嘱。”她又低下头去,没有上钩犯错。

“哦,遗嘱是不跟受益人商量的,我糊涂了。那么桂珍,你是局外人他没问你的意见吗?”

“警官,你又取笑了,我不过是一个用人,一个玩物,能参与机要吗?”

嘿!有戏!能说参与机要的就是有思想、关心时势的人,既然明白自己是玩物,地位是一个用人,竟然能够在方家服务6年,后妈辱骂驱逐都不为所动,难道甘心白玩吗?

“唷,说得也是,真委屈你啦!那么律师呢?他是请来见证遗嘱的,他该能参与吧?”

“可能吧,警官,遗嘱可能在律师那里。”小猴子莞尔一笑也许这才是她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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