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学书屋 > 其他小说 > 萧向挽战啸 > 第26章、敬酒,死去的孩儿
“少主,你在想什么?”

与萧向挽截然不同稚嫩的声音响起,打断战啸的沉思,他定睛看想抬头望向他的向挽,蹲下身子,将一路抱着来的东西都一一放在地上。

萧向挽见他坐下来后,却也不得闲,起身去捡来枯叶与树枝,在之前烧画像的灰烬上,生起火。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四周为树木的密林中,风轻抚着树木们,发出沙沙的声音。

溪水落在石头上,散发出不成调的声音。

借着火光,萧向挽看向坐在地面上一直静静发呆的战啸,从买来的食物中拿出一个已经有些凉的桂花糕递给他。

“少主,吃点。”

战啸微微抬眉望了她一下,却是什么都没说,纹风不动的。

萧向挽又道:“少主,不吃些东西,一会饮酒肚子会难受的。”

“你不是说要拿来敬祖先的吗?”战啸问。

萧向挽想了想,她是以这个为借口,来让战啸给买酒的,就算做做样子,也该做下。

她打开酒,酒香四溢而出,她嗅了嗅,有些舍不得。

“少主,我觉得我这个人挺凉薄的,敬祖先这样的事,我很是不喜欢做,毕竟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上,也未曾听过关于他们的事。这样说来的话,我是不是很不敬?但是,虽然不想敬祖先,我还是有想要敬酒的人。”

说话间,萧向挽将酒壶的壶口朝下,在地面上倒了次酒。

战啸问:“是在敬谁?”

“敬我死去的孩儿。”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再次倒了一次酒在地面,“这杯是敬为我而死的故人。”

故人是战钰。

前世战钰本该活到最后的,但今世,因她逆天而行,回溯旧时,战钰代替她死了。

战啸对她的第二杯酒敬谁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萧向挽所敬的第一杯酒,狐疑问:“你有过孩儿?”

“前世来过,今生不再有。”

话语间,萧向挽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拳头。

前世孟吟安死后,她如愿地嫁入唐家,与唐逸卓有了个四岁的孩儿。可是这孩儿却从一出生所受到的折磨却比她还多,刚生完孩子时,她昏睡了一天,等下人面色苍白地将孩子抱来时,她看到她的孩儿身为男孩最重要的东西被割掉,望见时,她险些气晕过去。

是唐逸卓所做的,他道:“我未杀他,已是对你最大的恩惠。”

那时,她却庆幸唐逸卓未杀她的孩儿,只是将他毁得人不如人。

但是,最让萧向挽心疼的是,唐逸卓要灭萧家时,他将她的孩儿带到面前,让她杀了。她不愿,唐逸卓生生地挖了那孩儿的双眼。她舍不得那孩儿再受如此多的苦,亲手杀了那孩儿,将那个只有四岁的孩儿,打得魂飞魄散。

她恨及了唐逸卓,但那孩儿是无辜的。

一提起那孩子,萧向挽的眼眶微微一红,积攒在眼眸中的泪花,终是随着眼角滑过白皙的脸颊。

她抬头看向战啸。

战啸此时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她抹去眼角的泪,笑道:“开玩笑的,其实是我死去的弟弟,我才十二岁,怎可能会有小孩?”

“不要总是开玩笑,你这般爱开玩笑,真有一天,你说的是真话,也无人会信。”战啸皱眉说。

萧向挽低下头,凄然的目光紧紧地盯向在火中燃烧的树枝,如喃喃自语地道:“是啊,不能总开玩笑,要是以后说真话的话,没人信的话,我岂不是很可怜?”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战啸顺着她的话给她说教。

萧向挽一听这六个字,心头一震,随即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自作孽不可活,是多蠢的人才会做那样的事。”

是的,前世若非一昧愚蠢的爱着唐逸卓,怎会遇到那么多痛苦的事,还连累他人也为自己受苦。

萧向挽拿起酒,豪饮了一口,叹道:“这酒真是好酒,真够醇香!少主,你要吗?”

战啸轻轻颌首。

萧向挽将酒壶递过去给他。

饮酒不多的战啸未像萧向挽那般豪饮,只是小酌了一口,很少喝酒的战啸也喝得出来,这女儿红确实是上等的好酒,心里这般感叹,又饮了一口。

萧向挽问:“少主,你不敬一杯给死去的萧家小姐和你的堂弟战钰吗?”

“那客套的事,我不做。”

战啸拿起酒壶又饮了一口,他为人性格就是如此,素来只会将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心底,不被他人察觉。

心中即为萧向挽与战钰的死而伤心难受,可是他也不会去明着做那些祭拜的事,只会在心底暗暗地难受。

萧向挽有些失落地道:“你说这事客套,可我刚就做了如此客套的事。”

战啸侧头看了看她,见她脸上的失落,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地面上倒了一些酒。

“虽是客套,可却也是心意与怀念。”他道。

萧向挽笑了笑,道:“少主,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虽然面色冰冷,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却会顾及他人的感受,还会安慰他人。我真的,没见过比你更好的男子。”

头一次被萧向挽如此称赞,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酒劲作祟,战啸的面颊微微有些绯红。

“我没你说的那般好。”思虑一会,才想出这样的话来反驳萧向挽。

萧向挽问:“只是,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少主,你会喜欢萧家小姐萧向挽,她一心喜欢唐逸卓的,眼里也就只有唐逸卓,你这样心底喜欢她,她也不会给你任何回应?”

“她给不给回应是她的事,我喜不喜欢她,是我的事。”

“少主,你为什么会如此地喜欢萧向挽?愿做到这地步。”

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不必去在乎对方喜欢的是谁,这换萧向挽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身上有我所没有的。”

“这是自然的,你是男的,她是女的,你身上有的,她也未见会有。”萧向挽道。

战啸听得一怒,狠狠地一眼瞪去:“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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