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你倒是还挺聪明的。”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程锦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随后低声道，“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戴瑞轩“嗯”了一声，“怕你饿死了，给你送点东西而已，不必太感动。”
程锦“呵呵”一声，“如果不是你，我压根儿不会在这个鬼地方，想让我感动，你未免想太多了。”
“啧，你这个女人，这种时候不应该对我客气一点？”
程锦一面捡起矿泉水，一面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是另有所图，所以这会儿看似帮我，却不一定是盘算着什么呢，也可能你帮我就是在帮自己，我没道理感谢你什么或者是溜须拍马什么的。”
“毕竟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不想帮我，那我就算说话客气到家了，你也还是不会帮我。”
“你想的倒是挺通透的。”戴瑞轩笑了笑，却是没有否认。
程锦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口渴的感觉，然后想了想，再次开口，“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跟我的利益不冲突……我或许可以帮你。”
“帮我？你帮不了我的，而且，我们之间的利益，不可能不冲突。”
程锦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你说过会保我性命的。”
“我说的是保你多活几天。”戴瑞轩低声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对不起程锦，你是一个好人，可我不得不利用你。”
这句话情绪很真实，程锦觉得他不像是装的。
她垂头，盯着手中的水瓶，心中有些失落，“看来是我想错了，我本来还以为……”
戴瑞轩轻笑一声，“以为什么？以为我真的是警方的卧底？”他语气中带着一点揶揄，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程锦便也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是啊，看来还是我天真了，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如果你是卧底，那你就不会把无辜的我牵扯进来，毕竟你在这里根本没有话语权，完全无法确认我的安全……只是，深处绝境的时候，人总是会抱着一个微渺的希望的。”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现在好了，你把我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破了，现在……我可以完全只相信我自己了。”
戴瑞轩沉默了下来，很久没有说话。
就在程锦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你想听听我跟小月的故事么？”
“小月？”程锦就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天真过了头的姑娘，开口道，“她是你们那个老大的女儿吧？”
“对，她的全名叫苏静月。”戴瑞轩轻笑着回答。
尽管程锦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是仅仅听他的声音，都完全能想象到他此时脸上带着的那种温柔的笑……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小月的姑娘吧。
想了想，她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她……是不是心智上有些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戴瑞轩倒是完全没有生气或者回避，只是很平静的说道，“是啊，她八岁的时候发烧烧坏了脑袋，之后就一直心智如孩童一般……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纯粹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