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当官的待遇
秦朗在干嘛？他也是焦头烂额，安排好那些护送他的马车夫还有卸货就折腾了两个时辰。没办法啊，木作营实在贫穷那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东西，原本的库房都被塞的满满的，有很多只能等改天重新修建库房来装吧。
现在临时征用了军用器械的库房，这里面都是存储兵器的，放进去也就是一些食盐罢了，粮食布匹可不敢放进去，味道太大了。
还要拿出好多粮食来喂养这些马匹，整个木作营都好多年没有这么多大车停靠了，马厩尘封已久，现在也被村民着急忙慌的打扫清理出来安置那些马匹。
好容易事情都摆平了，老村长和老童生擦着头上的汗水，喝着凉茶直勾勾看着自己，他明白这是等着自己交代啊。
把手一摊，秦朗把后背靠在躺椅上，懒散的说到：“好了，我都交代了，这就是我去北城郡的过往经历，就是发生这些事情。那些东西都是各家送的礼物，你们看着办吧！”
秦朗是交代的很清楚了，可把老村长等人给惊吓住了，村里出了九品太平员外郎了！这是大事，喜事啊！老村长哆哆嗦嗦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秦朗面前磕头，被秦朗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叫道：“唉呀，老村长，有啥事你说话就是了，你这样可让我折寿啊！”
没等老村长那边磕头，老童生两眼泪汪汪的出溜地上磕头到：“草民汪德全，木作营童生，叩见九品太平员外郎大人！”
秦朗连忙松手，这边就要搀扶老童生起身。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老童生的全名，以前在村子里面见了面人人都叫他老童生的，他从小考了童生，到现在几十年了都没有考上秀才，算是最有文化的人了，可一直被人嘲笑，慢慢的后辈们已经不知道他的名字了，老童生成了他的代名词。
他拉起了老童生，那边老村长可跪下了，也喊着给大人请安，让秦朗只能无奈的拍着腿叫道：“我说……两位……两位啊，你们饶了我行不？……我给你们磕头了！都起来好吧！”
他也跟着面对面跪下磕头了，没办法啊，这两位都是村子里面德高望重的人物，无论是年岁还是辈分，他都是小辈罢了。就算秦朗多么厌恶这种跪拜礼节，可就算放在现代一个长辈给你磕头，你也头疼要死，何况是两个一直关心照顾自己的长辈啊。
也不用秦朗相劝和搀扶，老村长和老童生相互搀扶就慢慢起身，坐在椅子上笑着擦着眼泪点头说到：“好啊，好啊！有出息啊！这天色晚了，赶明一早鸣锣净鞭披红挂彩让各个村子的人都来老营宣布这个事！咱们木作营出了官了，哈哈有官好啊！”
秦朗撇了一下嘴，不屑的嘟囔道：“瞧把您乐的！这才九品官，这是虚荣职位罢了，无权无职的荣誉位不算官。您比我都高兴啊。”
老童生手中捧着秦朗的那个医官署开具的医官署公文脸色严肃庄严的说到：“切莫妄自菲薄！大人啊，你官居九品，太平员外郎才是虚荣，享九品禄的，家中可以挂禄斗，职位是丰城司药局典吏！职俸那是月例折二两白银。”
“二两太少了吧？不够好娱楼一壶酒钱啊！”秦朗还是不屑的说到。
老童生没好气的想要发火，不过还是喘了口气压下火头，耐心的解释道：“这上面可是写了等院生禄两人！”
“对啊，老童生你有文化，我还想问你那，这个等院生禄两人到底啥意思？”秦朗可是一直惦记这句话，自己当时看到时候就没明白这是说什么奖励，趁着老童生提出来，连忙开口问道。
“等院生禄两人，院生说的是学宫下面学院内的学生叫做院生，那些秀才如果考举不中，就会回到学院重新修习三载再次赴京赶考，那么这期间是朝廷发补给吃皇粮的，只有头三年吃俸禄。也叫做三年院生禄。
一个院生的禄是每日升米等同秀才禄，四季四身新衣，夏日冰敬冬日炭敬折银二十两，一共拿三年。你这是等院生禄两人,意思就是你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院生禄，每天给你两升米，一年四季给你八件衣服，一年四十两银子。知足吧！活这么大岁数，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享受等院生禄两人的事！这是医官署的大人恩赏了，优抚也不过如此了吧。”
“哈哈，四十两不少不少，这挺好的，还给八件衣服，恩！……挺好！”秦朗是挺满意的，他可是听人说过，他们的丰城县令大人不过也就是一年四十五两银子收入，自己什么都不干就给四十两孝敬银子，这是好事，可以接受嘛！心里感觉就是舒服。
老村长看他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到：“你小子当了官还是那样，怎么老想着俸禄的事，你可是当了官啊，要有官样，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赶明你还是要去丰城司药局点卯才是。”
老童生点了点头开口说到：“哦，这个到不用着急，官文还没到，这一份官文啊是需要咱们秦……那个秦大人啊自己拿去的，至于司药局那边还要等医官署送来一份官文，这样两下碰头才算的，而且新官上任，按照规矩十五日内点卯即可不用着急明日的。”
秦朗手中这份公文只能算是医官署开给他的介绍信性质的文件，这个用来证明他是来上任的，医官署已经推荐他在司药局任职做典吏了。可司药局需要等医官署发来正式的公文存档，然后秦朗才可以用这个去赴任，只有两边文件碰头了，这才可以生效。
有的电视剧里面说县令大人拿着官印微服私访然后走上大堂就开堂问案，结果整个衙门不知道他是新上任的县官，这简直胡说八道知道嘛！
任何一级官员的赴任，都有一份公文随身，可到任的地方上早就提前收到了公文了，只有俩边公文碰头，这才产生职权交接的事情，不说电视上那种微服私访，你就是手拿官印一样被当场斩杀。只要没有交接工作完成，你就没有这个职权，根本不能行事职责，你的官印也没有任何效用，新上任的县官没有进行交接工作就直接开堂问案那就是私设公堂，属于造反，被上一任的县官责令县衙差役当堂斩杀有理有据哦。
这两份公文那是一张纸裁开的，中缝盖了上面部门的大印，两个印信要碰头才行，而且到任的地方官府里面有一份随行的文件，就是到任这个官员的年龄相貌来历，老官员早就做好准备等着你来接班，哪里不知道你是谁的道理？
看门的那些人更是贼精，早就接到了通知小心伺候等着新官上任，所以电视剧里面那些就是纯粹艺术加工的玩意，可当不得真。
摸了摸鼻子，秦朗拱了拱手对老童生不好意思说到：“你们就别这么叫我了，叫我郎儿或者秦朗要么小郎中就行啊，可别一口一个大人的叫，我都不好意思了。咱用不着这样，再说我……”
老村长不乐意了，大手一挥说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国法，你就是官，我们就是民，这个礼节不能废，不知道时候无所谓，知道了就要遵守！可不能没大没小目无尊长是要打板子的，你想要全村人都为了你这事被打屁股啊！？赶明我要通知下去，给他们提个醒，以后可不能小郎中那么叫了，一律叫秦大人，这是规矩，就这么定了！你不乐意归你的事，我们要遵守规矩，国法大于天，要是没大没小还不翻天了啊！”
老童生也是连连点头说到：“就是就是，你没看那些马车夫也是一口一个秦大人的叫？他们那是什么身份？都是在大城里面混日子的，各自伺候的都是大家族，可他们只是马夫罢了，也不能乱叫，那头车的马夫是州提刑按察使司典狱使台大人家的，台大人五品官啊，他的马夫见了亲戚邻居都是鼻孔朝天的，可是还是要恭恭敬敬叫秦大人！
为啥啊，就因为你就是官，哪怕最小九品官也是一个官，从此不是民，他主子就算是一品大员那也是他主子，而做奴才佣人仆役的都是下人，见了官员一律叩拜行礼尊称大人，这是铁律，要是他目无尊长，你可以打他板子的，就算你心宽不计较，照样押回去被他家主子一顿毒打赶出家门。依照朝廷法度，他要是不恭敬，你要是责罚了他，他回去之后不会受到家主的责难，因为罪不刑二。也就是一个罪名不能追究两次，你打了骂了罚了这事情就结束了，如果你不追究他家主就要加倍追究，最终他的下场将会极其悲惨。所以啊……侄儿大人啊，你就认了吧，以后不可轻易饶恕，书中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当官的要尊皇朝律例行事，上面写的清楚饶过一次，祸及千里。正所谓法不容情，情亦在！法若容情？情何堪？”
被老童生引经据典一说，这不叫他们称呼大人，还成了罪名了，自己都深感罪孽深重啊！这古代礼法简直毫无人性，用铁律来规范出阶级，官和民的差距就这么拉开了，越雷池一步，就算自己不计较都不行，否则落在别人手里这个更惨。阶级利益需要每一个人遵守并且去维护，你可以放过无礼的人，别人可看不下去会用百倍手段来强化自己阶级权益，这才叫铁血啊，果然古代不好混。
总是看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各位贤达猛士，一个个礼贤下士用平等自由民主的观点对待周围的人，实际到了这里你试试？你想要不叫别人不用行礼，改一下称呼，这都是要了他们的命。你平等民主自由了，他们可就悲惨了，周围有更多的人还在死命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如果你冒头非要硬抗，最终只会飞蛾扑火啊。
既来之则安之，本着这一个信条，秦朗也就眉头一挑，脸色如常的欣然接受，拱手说到：“当着众人面前，两位按照国法行事我不能说啥啊，可咱们私下聊天，你们是我长辈，这家法可以论啊，两位就叫我侄儿好了，叫小郎中也没事，你看可好？”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微笑点头应是，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没有当了官就在自家面前耍官威，这不还是敬着自己嘛，这就很好了，欣慰的相视一笑。
老村长开心的抚了一下胡须眉头一挑惊诧的问道：“那小娘子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啊！？”
“对啊，说说怎么就搞来这么俊俏的小娘子？还那么多人伺候？”一说女人，这两位老人家也是两眼冒光心中八卦四溢！
秦朗那是更加囧了，好容易安置好那几个娇滴滴小娘子，原本就扔在脑后没有多想，现在被提起来，脸上腾一下就红了，低声嘟囔说到：“那个啊……我不是在北城郡和好家、寒家、墨家、台家、甘家的几个公子哥结拜了嘛，他们请我吃花酒，那是好家的好娱酒楼，结果好家公子好白也就是我那个二弟啊，给我们送来几个清倌人，也就吃酒听她们弹曲子跳舞罢了……结果……老六那小子给送来了……还送了一大堆丫鬟婆子……我……”
嘟嘟囔囔终于把这件事情说明白，老童生哈哈一笑说到：“唉呀，贤侄啊，你年岁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而不告为之大不孝。作为你的结拜弟兄们给你送来女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委托她人来伺候大哥身侧，这是作为弟弟们的本分。
可你身带重孝才被夺了堂中，相当的可惜啊，这个你要清楚哦，等到明年给你爹上坟多烧纸钱之后方可圆房，我看啊还是先分开住为好！美色动人心嘛，天下没有不贪腥的猫！要提防！那些清倌人一个个水灵的好似天仙下凡，我看啊……”
说着话老童生笑着看了看老村长脸色，对着老村长拱手说到：“我看啊，老村长要不这么办吧？那个秦家的房子是十多年前村子给盖的，早就老旧不堪用了。你看贤侄都已经十六了，应该娶妻生子，现在又有官身，依朝廷律例再住那个老房子也不成事啊！改天您多受累叫人给他家规整一下可好？”
“啊，老童生说的对啊！这个是我疏忽了啊，明一早我就招呼人给秦家盖一个大房子，要大要好的，好工好料可劲用上，这可是咱们村的荣耀啊，这么多年就出一个当官的，这门面要敞亮，可……这朝廷法度应该用啥，你老童生懂，你参谋一下。”
老童生就和老村长参谋筹划给秦朗盖房子事情了，秦朗一看嘿啊！你们这话题转变可真快啊，我都赶不上你们思路了，太天马行空了，刚刚说小娘子故事，还以为你们要问多少内幕八卦情节，转头你们就考虑房子问题了，我深吸一口气在这里干嘛？
他大手一伸拦住两人的聊天纳闷的说到：“盖个房子也就罢了，你们怎么讨论朝廷法度？难道法律还管我家盖什么房子嘛？”
老童生和老村长疑惑的看了看他，都同时重重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到：“管啊！”
老童生率先说到：“这官民不同，当然居宅不同。夫妻可同穴，官民不可同屋，自古皆如此啊。皇帝和神灵居曰宫，帝王朝堂曰殿，豪家居曰室。
官员居曰府邸，办公之地曰堂！平民一门一梁之居所谓之户，功名者居双门三梁之屋曰之宅。
两侧之房名曰厢，上称宇，前为院，街口为牌坊，双柱盘龙为阙，双层曰楼，多宝称塔，出家曰刹，宗祠为庙，僧居曰寺。统称为房这都有定律啊。”
“好嘛！这么多规矩，我算啥？”秦朗一拍脑门，头都晕了，这古代太多讲究了吧，说的好像正儿八经不都是房子嘛，你分那么细干嘛。
老童生没好气的挥了一下手，不乐意的解释到：“无规矩不成方圆，有规矩才定方寸。你啊？你是堂堂正九品的太平员外郎，依律朝廷给你配屋宅一所，双门广进敞亮门庭，院不过九步，内树旗杆禄斗一副，旗书官名具上，逢天晴即升雨落风起而降准例莫违！宅配仆从者一官给，田五十亩，贫地倍输！瓦色青玄，墙色可朱红下阶白，门前铜扣虎口可用，不设马柱人台，阶不可过三，左右厢房不过三，中庭不算。这不很明了嘛！”
掰着指头给秦朗说了一大通，秦朗可听的稀里糊涂，不由不耐烦的问道：“这都说的啥？我咋一句都不懂啊？”
唉呀，老童生狠狠拍了一下脑门，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秦朗鼻子，又觉得不能这样做，就放下手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老村长连忙把手中茶杯递过去轻声说到：“老童生你就别掉书袋了，你说的我都没听懂别说他半大小子了，你放明白话，我好安排啊。”
“好吧，我重新说啊，就说一遍，这个说起来太费劲了，规矩太多了。这么说……听好了，咱们这位秦大人啊，是正九品的太平员外郎，都晓得了对吧！”
看两人小鸡吃米似的点头不停，这才继续开口说到：“按照规矩，你有了功名官身才可以配仆役，这个官府给你配一个仆人，而且例钱是不用给的管饭就行，你想要给那是自己的事情。
这宅邸的大门啊，只能建设成双门的样式，双门是门，一门是户，咱们平头百姓人家只能用一扇门，只有功名之家才可以按两扇对开门！
就算是大富豪商，只要没有功名在身，或者家里没有出过有功名读书人，那么一直只能用小门，擅自用了双门可是要抄家的。
这大门啊上面可是有铜扣的，就是用来敲门那个，允许你用虎口的样式，你就算不用也行，当用了最高级别只能用到虎口。这是说门，听懂了嘛？”
“懂了！”
喝了一口水，老童生继续说到：“说完了门，下面就说墙面啊，你家可以用朱红色，这是朝廷专用的，你看官府衙门都是朱红院墙啊，这个是有功名的人家才可以用，是恩赏等同官家礼仪，一般不会用太张扬。
墙色可朱红下阶白，说的是墙下面的那个阶石啊可以刷成白色，这样下白上红。瓦色青玄说的是你家的房子上面的瓦要用青玄之色，就是黑色或者灰色瓦片，不能用红黄之色。
你的屋顶不能是茅草的了，也不能是土胚的，必须有瓦。
双门广进敞亮门庭，院不过九步！双门广进敞亮门庭，刚才说了双门了都懂，那个广进敞亮门庭就是你家可以设置门房，官府给你配了一个仆人平时就住这里看门。
内树旗杆禄斗一副，旗书官名具上，逢天晴即升雨落风起而降准例莫违。说的是你家里树立一个旗杆，上面有一个斗，那个斗叫做禄斗！
你每月领取俸禄时候就要把这个斗降落下来称量禄米，用完了要重新升起来这叫供奉，而且不能都取出来，还要留下一点才行，这叫做沐浴天恩浩荡，里面留下的米供奉各方神灵，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每次俸禄领了都要供奉一部分。
这降下禄斗称量禄米叫做捧斗量禄而食。就是说你这种有功名的人才有的专权。寻常百姓是没有的。
秀才等有功名的就有禄斗了，可是旗杆光溜溜的不能挂官旗，你是太平员外郎这是虚荣，允许挂官旗，所以旗杆上要挂上九品太平员外郎的旗子。
每到大晴天，只要不是刮风下雨雪的天气，这旗帜就要挂起来，斗升起来。要是刮风下雨你就要降落下来好生保管，下次记得再挂起来哦！这是规矩劝你记住不要违例，六个月不挂旗不升斗，就被朝廷自动判你不禄。
士大夫死了叫做不禄，不能吃朝廷俸禄了。你自己不去挂旗帜升禄斗，那就是不想要捧朝廷的饭碗，不想吃俸禄，属于自动辞官为民。如果朝廷困难发不下俸禄，你也必须悬挂着，那叫做赊禄以待天恩，都是你这些官员没有尽职尽责造成的，祈求上天饶恕你的罪过，皇帝才会再次给你俸禄。但凡你家还有喘气的，这旗帜和禄斗就要挂，切记嘱咐好你的仆人，务必遵守这条规矩。”
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喘了一口气，才无奈的继续解释道：“宅配仆从者一官给，田五十亩，贫地倍输！刚才说了，官府给你配了一个仆人住在你家门房啊，这朝廷还另外赏赐你了五十亩地，地有贫富之别，如果你拿了贫地那么朝廷就要加倍给你补偿，也就是富地五十亩，或者贫瘠的土地百亩，不过咱们村子没有田地给你，这个就让村长作主画一个山头给你好了，反正村子也没有啥可给你的，那田亩租税你别想了。
剩下就无所谓了，不设马柱人台，阶不可过三，左右厢房不过三，中庭不算。这马柱就是栓马柱，人台就是下马石。意思就是你不能家里养马哦，养了也只能放在别人家，自己家不允许设立马厩。你家的门口不能安放栓马的柱子，也不能架设下马石。
你家的上门的台阶最多只能三层，超过了罚。院子嘛只能是九步，左右厢房不过三，也就是除了左右厢房之外，你家只能再有一个厨房。中庭那是说你自己居住地方，那地方给自己建设大了没问题，书房啊客厅啊自己卧室啊，这个我们想法给你造就是了。……这回懂了吧？”
看着两人都点头了，老童生才如释重负一般重重叹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说了这么多都有点气跟不上了，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润喉。
秦朗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规矩太多了，不听不知道啊，这还是这辈子头一次听说，以前也就听相声知道有个广进敞亮门庭的说话，原来里面这么多门道啊，自己才一个九品官啊！！难怪人家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还以为描述的是宫墙里面女子的悲惨生活场景，人家那是直接说的就是门第重重啊。
要不现代娶媳妇都是问你家几面墙几个门啊，当初上大学秦朗不懂啊，被一个漂亮女生猛地一问，他就如实说了，结果人家白了他一眼说他家两室一厅还好意思泡妞，扭头人家妹子就投入一个富二代的怀抱了。
现在想来满眼都是泪啊，这有钱没钱就是看你家多少面墙多少个门，真的是亘古不变的定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