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介入,对那人的惩罚……必然没有冷恕的狠。
小湛点头要走,刚走到病房门口又折了回来。
“冷少。许总来过。”
“嗯?看过她了?”
“嗯,也想看你,我拒绝了。”
冷恕点头。
“救他一命的这个人情,让他先欠着。”
当天下午。
小久拿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过来看程若曦,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黎昕。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文质彬彬,更加温文尔雅。
脸上架着的一副墨镜。
唇瓣紧抿。
纯黑的一身衣服,让他多了层距离感。
“若曦姐,你还疼不啊?感觉怎么样?”
程若曦摇摇头,她躺在床上,脚上打了石膏。小久心疼的看了两眼。
“抓出凶手,我一定要上去打他两拳。”
她愤愤不平的样子,逗的程若曦忍不住笑了。
站在窗前没说话的黎昕,听见这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墨镜下的眼睛,黑又沉。
程若曦脸上的笑渐渐的消失。
最后变的面无表情,小久还在叽叽喳喳的说这什么话。
“小久。”
“嗯?若曦姐,你想吃什么?”
她目光和黎总的相对。
“你先出去,我和黎总有事谈。”
小久看了眼黎昕,还是乖乖听程若曦的话,“好,我先出去。”
等她出去,黎昕才将墨镜摘了下来。
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波澜。
程若曦半低着头,笑了。“我知道是谁想害我。”
黎昕喉咙滑动,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是谁。”
程若曦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黎昕,“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
“黎昕,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装!”程若曦这句话是喊出来的。
她胸脯剧烈的起伏。
“你不想承认吗!”
黎昕摇摇头,忽而自嘲的笑了。他同样回望着程若曦,“你希望我承认什么?”
他眼睛里的情绪,是受伤。
“若曦,从一开始,你就不打算相信我。”
“那又何必呢。”黎昕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窗外的光落进来,落在他漆黑的头发上,染的一片金红。
“忍了好久了吧?”黎昕看她,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程若曦沉默。
藏在被子下的手早就握成了拳头。
黎昕拉了拉领带,这个时候他真想抽烟。
“我要是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程若曦的目光平静。
她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黎昕却懂了,他永远达不到,达不到让她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他承认,自己曾经伤害过她。
可他保证,那只有一次。
能够说服自己的……是程若曦的心根本没在他身上,程若曦才是那个最狠的人。
对待不在乎的人……
可以直接分明界限。
“好了,等他查出结果来,你就知道了。”
黎昕深深看了她一眼,藏住眼底的失望。
小久正在靠在墙上数手指,门突然开了吓她一跳。
“黎……黎……黎总。”
“嗯。”黎昕瞥了她一眼,低声问,“走吗?”
“啊?”
小久没反应过来。
“还是在这里陪着她。”
小久看了眼病房,“不,我跟你走,下班了再过来。”
她是打算下班才过来的,是黎昕提起想要来看程若曦,小久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不过看黎总这个样子,恐怕又和若曦姐吵架了。
黎昕是个好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握紧了小拳头给黎昕打气。
“怎么还不走?”
黎昕已经落她好几步,还不见她追上来,眉毛拧了一小团,“你在后边干什么?”
“没啊……这就来了。”
接连两天,程若曦的活动范围只是她的病房,冷恕的病房。
这让程若曦心存怀疑,冷恕是不是在进手术室前就吩咐的医生安排的。
她每次去冷恕病房的时候,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吃自己的豆腐。
甚至最后还搬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合约关系。
合约,是两个人之间的唯一纽带。
也是程若曦心里的一颗刺,可以扎到心里最深处的刺。
“想什么呢?”
冷恕见程若曦心不在焉,轻声问出口。
“没事啊。”
冷恕抬手,食指按在她的眉间用了点力。“这里,分明写着有事。”
程若曦心还是慌了。
她强忍着,她心里的所想当然不能让冷恕知道。
对程若曦来说,他们最近的甜蜜相处,就像是偷来一样。
到达一定的时间,会自动消失。
程若曦也是贪心的,合约……只不过是她说服自己的理由。
冷恕的温柔。
她的动心。
他们彼此都清楚,早就超出了那张纸质合约的范围。
程若曦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冷恕这几天对她的好。
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程若曦眸子里突然多了一丝不舍,多了些悲伤。
冷恕的指尖顺着她的脸滑落。
停留在她的唇边。
“你有事,嗯?”
冷恕的呼吸靠近,故意挑着程若曦的心,“不和我说?”
他越是温柔。
程若曦越委屈,越沉沦。
她盯着冷恕的那双眼睛,眼泪仿佛要冲出来,她吸了吸鼻子。
“你真是个坏人。”
“……”
冷恕没气反而笑了。
他的头压的低了,越凑越近,“怎么,想不想我更坏。”
程若曦背后出了一层的汗。
两个人之间还隔着刚才吃饭的小桌子。
冷恕手指捏着她的下巴。
他不说话,她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心里的小声音越来越大,“程若曦……亲上去……程若曦,珍惜这段时间。”
小手越捏越紧。
程若曦手心都是汗了。
她忽然松开,猛地拉住了冷恕的脖子,手心的湿意全都落在冷恕的脖颈里。
那小唇贴着冷恕的唇瓣,轻轻的转圈。
她在学着冷恕的样子,在他的口腔里画圈,去舔他的舌尖。
冷恕故意没动,吻了一小会的程若曦松开。
半眯着眼,有些委屈的盯着他看。
“不说?”
两个人的唇都染上了一丝银色的水线。
程若曦脑袋回了神,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坚定的点点头。
冷恕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强势又猛烈。
夺走了程若曦所有的呼吸,他在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程若曦哼哼两声,逐渐投入到冷恕的亲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