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最后停在了齐氏集团。
黎妙音有些懵逼,疑惑的看着他:“顾总,您带我来齐氏集团干什么?”
不会是齐子白要求的吧?
她还欠着那男人一块地...
那块旧地址,她很想知道有什么故事。
现在还不能就这么给齐子白。
“别问这么多,现在上楼。”
顾阳一脸的不爽。
“.....”
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男人,还真是变脸比什么都还快。
————
还没上楼,她就在转角处看见身穿白色西装的齐子白,看着都十分打眼。
或许是注意到了顾阳,他走了过来。
“顾总,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说完他的眼神落在黎妙音的身上,有片刻的恍神,但随即问道:“你是...黎小姐?”
黎妙音点了点头,面部僵硬:“齐先生,好久不见。”
齐子白压下心中的疑惑。
两年前见过她一面,那时候脸还不是这副模样。后来这个女人莫名的消失了,他也打听过关于这个女人的消息,但有人将她的消息全部封锁,根本就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今日两位前来,是....”
顾阳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痞了:“当然是来和齐先生谈合作了。”
黎妙音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阳这家伙,尽喜欢阴人,不能只看他表面。
齐子白目光又看向黎妙音。
估计是以为来谈旧地址的事情。
旧地址那块地阎琛说过要给她,但现在还没有完全落实。
————
帝国大厦的办公室要比顾氏的阔气的多,饶是进去,都有种进了皇宫的感觉。
难怪叫帝国大厦。
真是够奢侈的。
“两位请坐。”齐子白邀他两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泡了茶。
黎妙音有些如坐针毡,小心翼翼的靠近顾阳的耳边道:“这帝国大厦一看就实力宏伟,连个办公室都弄得这么奢侈。”
顾阳轻笑;“你要是喜欢,我回去也把那弄一下。”
黎妙音白了一眼他:“没个正形,你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我不信你是来谈生意的。“
顾阳的样子看起来是早就不想发展顾氏了。
毕竟现在的顾氏是一潭死水,要是想在这潭死水中搅起什么波浪,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
顾阳敛眉,嘴角勾勒出神秘的笑容。
齐子白坐在了他们两对面。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齐先生,听闻你最近有喜事发生?”顾阳打破了沉默,笑了笑。
齐子白的手一僵,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色:“有什么话直说吧,这里也没有别人。”
通过几次的接触,黎妙音大概能了解齐子白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看上去性格温和,但其实就是朵奇毒无比的罂粟花。
远远的看着是养眼,但若是去碰了,则会不治身亡。
一个能够独掌帝国大厦的男人,心机深沉到何种地步....
“我想和齐氏集团签下未来五年的广告拍摄。”
齐子白敛眉,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五年的确是时间有点长,但我绝对会让齐先生物有所值。”
顾阳心里明白,他不会答应,但这些话也还是得摆在明面上说。
“齐氏的广告拍摄已经签给了冷公馆,如果再给顾氏,岂不是要让我们毁约?”齐子白冷笑了声。
顾阳不急不缓的开口:“算不得是毁约,因为你们的合约马上要到期了。”
齐子白一愣,随即扬起一抹讥讽的笑:“看来顾总早就算好了,但我们齐氏不管出于什么利益,都不会和阎氏有关的扯上关系。”
恨阎氏已经恨到这种地步了么?
“齐先生,倘若我说现在的顾氏已经脱离了阎氏的掌控呢?”
“脱离?”
齐子白冷笑。
像阎琛那样的性子,谁能够从他手里夺走一块肉?
“齐先生,顾总没有撒谎。阎先生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了我。”黎妙音小声开口。
这突兀的女声让两人都沉默了。
阎琛为什么会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曾经是顾阳的秘书。
齐子白深究的目光又落在了黎妙音的身上。
第一次见到她,是因为听闻阎琛看上了一个风尘女子,他便生了好奇心,想要目睹是什么样的风尘女子能让阎琛动心。
第二次见她,是她拿旧地址的事情来和他做交易。
第三次见她,是现在。
仅仅只见了三次,这个女人却能够一次又一次带给他强烈震撼。
“黎小姐,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我等了足足两年也未曾等到你实现诺言。如今,又让我如何信你们?”
齐子白是个聪明人,善于将话题跑出去。
但黎妙音也不蠢:“的确,我当初是给过齐先生承诺。但那是为了和齐先生做交易。齐先生的确是撤回了收购顾氏股份的消息,但阎琛也撤回了,不是么?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存在了。不存在的东西,又怎么会存在交易?那之前的承诺也就不作数了。”
齐子白冷冷一笑,心下觉得嘲讽。
他在商场算计别人多年,如今却被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姑娘给算计了?
“黎小姐真是好胆谋。”齐子白笑了,脸上挂着温润的神情:“你是我这些人来见过的第二个手段极其厉害的女人。”
她没心情去深究第一个是谁。
黎妙音的眼神落在顾阳的脸上。
他正好整以暇的喝着茶,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明明是他来谈事情,搞的现在像是他两在谈。
想到这,黎妙音一巴掌拍在顾阳的大腿上:“顾总,这可是外面,您千万不能睡着了啊。”
顾阳被吓了一大跳,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黎秘书,别一惊一乍的,我这不是在等齐先生的答复么。”
他晃了晃茶杯,又道:“不过齐先生说的承诺,该不会是旧地址那块地吧?现在那块地,阎琛可是转给了黎秘书呢。”
黎妙音的肩膀微颤。
这件事情....顾阳怎么会知道?
她的眼神暗沉了下来。
从始至终,顾阳其实什么都知道。
好比她出国他知道。她回国,她还是知道。
这些她未曾告诉过这个男人。
能在阎琛的眼皮子底下得知这些消息....
“想不到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他阎琛随随便便就转给了一个女人。”齐子白大约是被激怒了,猛地站了起来。
“齐先生,这块地我之所以会得到,是因为我付出了等同的代价。”
她的手突然抚上了自己的脸,记忆似乎回到了那天皮肉绽开的画面。
那样的疼,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手被人牵了起来,她的脚跟有些不稳,随即腰上又多了一只手。
“齐先生,话已经送到,至于您要怎么做...全凭您自己。”
顾阳的声音很冷,双眸阴鹜严寒。
黎妙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帝国大厦的了。
她脑子里浑浑噩噩想的都是最近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这些之前就认识的人,包括后来认识的人。
冥冥中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笼罩了起来,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在这个网里。
想到这,她心中的恐惧越发的强大起来。
“走什么神呢?”顾阳把她塞进副驾驶座,又给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开口问她。
、
黎妙音醒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回忆起了往事。”
她的手抚上了半边脸,指腹轻轻的从脸颊上带过,那巧夺天工细腻的肌肤,连她都忍不住多摸几次。
可这终究不是她原来的皮肤。
想到这,她心口有些发疼。
“顾阳,你知道阎灵现在在哪吗?”
她猛地一弯指尖,指甲镶进肉里,掐的她手心生疼。
她这张脸所受的苦,她要让那个女人加倍奉还!
“被阎琛保护起来了。”顾阳摸了下鼻子,一脸的漫不经心:“估摸着是怕你这性子回来之后找她麻烦,你说这阎琛也真是的,宠妹狂魔。”
呵。
她冷冷笑了声。
突然又用手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蛋。
为什么....让她连表情都做不了了。
“黎妙音,你发疯了吧,好端端打自己的脸做什么?”顾阳俊眉微蹙。
黎妙音从嘴里发出冷笑声:“就是想试试,我这张脸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有面部表情了。”
顾阳有些不忍心看见她这副模样,便开始哄骗她:“你想啊,你没有面部表情多好啊,这样你就能无坚不摧了。别人看不见你是笑是哭是惊是怕,这样就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看不透你,就无法抓住你的软肋。”
她嘴角有些抽搐,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泪:“哪有你这么哄人的。”
“刚认识你那会,你可狡猾的跟只狐狸似的,现在反多愁善感的反而还有点像个邻家姑娘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哪里像个邻家姑娘啊,你指不定现在在心里骂我,觉得我是个矫情的人呢。”
顾阳轻笑,俊脸露出深不可测的神情:“男人说不定就喜欢矫情的姑娘,有时候太要强了反而不是件好事。”
其实她不是个要强的人。
虽然从小她的意识里父母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但她也并没有因为这个想要成为一个女汉子。
所以从小只要她想要的东西,跑去父母面前撒撒娇,哭几下就好了。
长大了,这便成了一种习惯。
当她想要用哭去要求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就成了最卑微的那个人。
你哭有人心疼你,是因为那人爱你。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你哭而心疼你,有些人反而会因此厌恶你。
车越开越远,她的心里也湿漉漉的。
————
黎妙音次日就收到了阎氏集团的工作函。
她拿着那份工作函就像是拿着一团火焰,烫手,却又不敢随意丢弃。
所以只能任由那团火在她手心越烧越旺。
“叮咚——”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吓了一大跳,将工作函放在酒店的柜台前。
由于她刚回国,也没有住的地方,更不想去迁就别人,所以就找了个酒店住下。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平日里聊天用的APP发来的信息。
点开一看,熟悉的头像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黎妙音手一抖,差点就把手机扔地下了。
她没看错吧??阎琛?还加她了?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她联系方式?
没过一会,那头又发了个验证信息过来。
【嗯?胆肥了?】
黎妙音心里翻了个白眼,思索再三,还是加了他。
同意的消息刚发出去,那头就发信息来了【昨天为什么手机关机?】
手机关机?
哦...她把他拉黑名单了。
【不想充电,就关机了。】
【昨日有人看见你和顾阳进了齐氏集团。】
黎妙音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臭男人,居然派人跟踪她!
【认错了,我这张脸现在和很多人撞了。】
现在玻尿酸盛行,微整更加是风靡全球。
【哦?你这张脸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怎么个两年之后就各种撞脸了?】
听得出来男人的冷嘲热讽,黎妙音也没打算理他。
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里,不打算再回。
和阎琛斗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想她上一世想和他多说几句话,都会被这个男人各种嫌弃。
几乎是夜晚床上奋战,白天起来床头凉一截。
阎琛就是那种提起裤子就走的渣男。
偏偏这个渣男还喜欢玩刺激点的方式,哪里都可以是他求索的地方。
————
“叮——”
刺耳的门铃把黎妙音从午睡中吵了醒来。
她起床气很严重,听见这声音,不耐烦的冲门口叫唤了声:“按什么门铃啊,我不是说了中午不用换床单的嘛!”
门铃声果然没响了。
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没两分钟,就听见外头滴答的声音。
那是房卡开门的声音。
黎妙音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警惕的开口:“谁?”
男人高大的身影纷沓而至。
“你...你...你怎么会有我房卡!”
阎琛冷笑:“黎秘书,我两可真是天赐的良缘,腻住酒店都要住在我名下的酒店里。”
黎妙音惊的下巴快要掉了。
什么鬼、!!
这酒店是阎琛的?
这男人都这么有钱了,做什么又开饭店又开酒店的!
她猛地抓了抓头发:“真是失算啊失算啊,晓得我住店的时候就该问问老板是谁。”
真是见鬼了!
这里有名气的,怎么感觉都是这些财阀开的!
真是嫌钱赚不够!
床榻软陷,男人挨着她坐了下来。
黎妙音伸手抵住他胸膛,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别过来!就算你是老板,你要是对我做些什么,我也可以告你!”
“告我?”
阎琛低低的笑出了声,声音好听极了。
“怎么?别以为你有钱我就不能告你了!你擅自进入我的房间,并且偷窥我,还打算...对我行不轨之事!”黎妙音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
阎琛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黎妙音不安分的动了下眼球,一直往下面瞟。
她下半身啥都没穿!
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安,手钻进被子里,捏了捏嫩滑的小腿,道:“原来我的小妙音有这种爱好。”
“呸,别叫的这么肉麻,谁是你的小妙音了。”
妄图用这种称谓来让她分了心神。
黎妙音披散着头发,伸手将头发捋至而后,白净的脖颈露出一大半。
男人吞咽了下口水。
两人突然都沉静了起来。
她自然是听见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尴尬!
“那个...阎先生,要不您先去洗个澡?”
黎妙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阎琛勾唇。
主动邀请她去洗澡?
男人站了起来:“好。”
黎妙音窃喜,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装作要为他分忧的样子:“阎先生,把衣服脱了放在这里吧。”
阎琛轻笑,顺着她的意脱掉了衣服。
黎妙音翻过身子去,不去偷看男人的果体。年少无知的时候,她曾经趁着男人在洗澡,偷偷的跑进他的房间偷看,因为这事,她还流鼻血了。
啧...那副身材,真是完美到...想想都要流口水!
阎琛关上了浴室的门,却并没有反锁。
小样,和他玩心计,还嫩了点!
黎妙音快速的将浴室门从外面锁上,抱着他的衣服,一脸得意的和里面的人打招呼:“阎先生,您呢,慢慢洗着!”
阎琛冷笑,倚靠在浴室冰冷的大理石墙上。
“吱呀——”
黎妙音欢快的开门,嘴里还哼着小曲。
几双手在门外拦住了她:“黎小姐,您不能离开!”
MMP啊。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惹了这么一尊大佛!
明的不行居然和她玩阴的!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是你们先生让我走的。”黎妙音去拍他们的手。
结果几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干脆不理她。
听闻阎琛手下办事的人,什么套路都不吃,除非是他本人授话,不然拿出信物都没用。
想到这,她又讪讪的退了回来,用力关上了门。
黎妙音把阎琛的衣服扔在地上,恶狠狠的踩了几下:“臭男人,臭流氓!”
“骂够了?”浴室里传来阎琛的声音:“把我放出去。”
“想得美,你把我困在这,我就让你在浴室里睡。”
“哦?”阎琛冷笑:“刚刚我脱衣服的时候,把手机也带进来了,现在只要一个电话,外面站的人,就会冲进来。”
浴室里的人倒是十分悠哉。
“若是他们进来,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丧心病狂?都用上这个成语了。
黎妙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进来了又怎么样,我又没出去,也穿的好好的,说什么丧心病狂这种成语。”
阎琛嘴角微微抽搐。
这女人是出了趟国脑子缺了根弦吗?
“他们若是进来,将我从浴室里放出来,我这一丝不挂的模样,保不准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你现在要是把我放出去,保不准我还能理智点对待你。”
啧,真是拙劣的借口啊。
要是那些人进来看见他们老大这副模样,笑死才是。
而且商业奇才阎先生被一个女人骗的脱光了锁在浴室里,这传出去可是奇耻大辱。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叫那些人进来。
“阎先生我可不是几岁小孩子那么好哄骗的,我把你锁在浴室里更加安全。”
“看来你是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了?”
男人低低的笑声从耳畔边传来。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相当别扭?黎妙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咔嚓。”浴室的门开了。
黎妙音反弹性的跳了起来,看着缓缓向她走过来的男人,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明明就反锁了门!”
而且!为什么他身上还是穿着衣服的!
这只老狐狸!
黎妙音胸口顿时岔了气。
“我敢来这里就料到了你会想出的种种办法。”阎琛修长的腿迈向她:“放了你一天假,现在总该和我回去了吧?”
“不要!”黎妙音抱住身子:“我不想去阎氏!一个阎灵就够我受得了,也不想为了你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浪费我脑细胞!”
之前在顾阳手下工作,那些莺莺燕燕没少给她使绊子。
甚至还妄图陷害她!
女人的嫉妒心着实可怕。
“莺莺燕燕?”阎琛轻笑:“我向来洁身自好,哪来的莺莺燕燕?”
呸!
洁身自好?
“那是外人传闻你有隐疾,后来干脆都说你喜欢男人了,你还以为人家真的觉得你禁欲吗?”她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洁身自好她最清楚。
“是不是禁欲,你很清楚。”他低下头,扒开她肩膀上的衣服,狠狠的咬了一口。
黎妙音怕他扑上来,缩了缩脖子:“我怎么清楚了,我可还是...纯洁的小姑娘,哪里懂那么多。”
她有些心虚的敛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