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冷笑了一声,整理了下有些起皱的衣服。
阎琛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冷声问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啧,里面的美人多的数不清楚,你认为他还空理我?”黎妙音笑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让宋经理把结账单给他送去,那些美女总不能让他白摸了是吧。”
阎琛嘴角缓缓上扬,真是比他还算得精。
出了弄影的门,黎妙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终于不用再面对臭男人了。
她还记得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她睁眼醒来看见自己身处弄影的惊恐和慌乱。
那个时候,她唯一生存的方式就是要在这里生存下去。
她没有想过会这么早遇见阎琛,更没想过不用自己刻意靠近,这个男人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还想去哪?上车。”
见她一直在走神,男人的面色有些僵硬。
黎妙音白了他一眼:“不去,你家太小了。”
阎琛眼皮跳了几下,他家太小了?
“你喜欢大一点的是吧?”
阎琛问她。
这话题她顿时感觉到有些污。
大一点?
嗯....
“我只是不想和你挤一张床罢了。”
“不管房子多大,你还是得和我挤一张床。”阎琛蹙了下眉头:“你要是再不上来,就把你丢回弄影。”
啧,又威胁他。
真是幼稚。
“回弄影多好啊,每天躺在各色男人的怀抱里,想想都觉得心猿意马。”
阎琛眼皮微挑。
这小妮子今天是和他犟上了。
每次让她回家都这么难哄。
“说吧,这次想要什么。”阎琛无奈,只得妥协。
黎妙音心里乐呵,语气却轻淡:“以后别再为难顾阳了,你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心思跟你作对,否则的话,他怎么会憋屈的待在这块土地。”
何况先来者,为头。
后来者,只能成尾。
顾阳和她一起长大,她的能力她自然是知晓的。
“看来你对他倒是有颇高的评价。”阎琛冷笑,目光透着凌寒。
“嗯,他可是我的恩人。”
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恩人。
“恩人?”他冷冷一笑,旋即一把搂着她的腰,将她硬塞进车里:“你这感恩的话语还是留到以后再说,现在回家睡觉。”
黎妙音挣扎着坐了起来:“你每次都来硬的不觉得累吗?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呢,不嫌瘆得慌。”
有句话叫做官方吐槽最要命。
黎妙音吐槽起阎琛来,也很要命。
“你若是肯乖乖上车,我何须硬塞?”阎琛将她身子板正,自己也坐在了后面。
这时她才发现前面还坐了个人,而且很熟悉。
等她看清楚来人的那张脸时,顿时惊讶的叫了声:“月牙,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怕哥哥不会哄嫂嫂么,来帮忙了。”
“....”
这话说的还真是直接。
“让你哥哥开吧,女孩子开车不安全。”黎妙音小声开口。
自从她出了车祸后,开车的时候都觉得头冒冷汗,虽然心里极度想要克服,但还是会觉得后怕。
这些她虽然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过,但....
心底的害怕却日渐折磨着她。
“没关系。我已经开习惯了,今天你们两个也累了,就在后面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月牙回过头冲他们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笑容在黎妙音看来....不怀好意。
黎妙音应声,准备休息,结果下一秒整个人就到了阎琛怀里。
她有些不悦:“阎先生,您最近是不是缺女人了?”
阎琛轻笑,半边脸挨着她:“嗯,不知黎小姐可否解我思女之苦?”
噗。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思女之苦?
天哪,她应该把这一段给录下来,这样的话以后能够拿这段话天天来笑阎琛。
“像阎先生这般身强力壮之人,应该找个旗鼓相当的。”她手攀附上男人的肩膀:“像我这么孱弱的身体,不太能吃得消。”
他沉下眉眼,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敛:“听黎小姐这么说,似乎是了解过我这方面的能力?”
“噗嗤。”
憋笑声打断了他们两人气氛糜昧的对话。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两继续。”阎月牙立马把笑憋了回去,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黎妙音:“.....”
阎琛:“.....”
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黎妙音神情从容的坐直了身子,一只手又勾在阎琛的肩膀上,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
阎琛眸光一沉,摁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
认识他这么多年,黎妙音不得不承认,阎琛的定力是真的好。
以前她就算是bā光了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他都不会有一点情绪的变化。
所以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不知不觉的上了他的床,又不知不觉得成了他暖床的工具。
车停在了别墅面前。
阎月牙就跟解放了似的,停下了车之后就直接从车内下去,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黎妙音见状,心感不安,立马腾空坐了起来。
“怎么?撩完就想跑?”
阎琛轻笑,一条腿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腾出去的身子又勾了回来。
这个动作很粗鲁,直接弄疼了她的腰。
“把脚放开。”黎妙音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阎琛松开脚,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嗯?看来黎小姐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黎妙音吃痛,狠狠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我就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难不成阎先生还能用强?”
这女人...还真是仗着自己心中惦念着她,肆无忌惮。
他冷笑了声,大掌落在她的后脑勺上,随即一阵铺天盖地的掠夺袭向黎妙音。
她心中大惊,脑海里全是当年瘦弱的她躺在男人身下的画面。
“阎琛!”她大惊,身子直往下滑。
男人大手摁住了她不安分的身子,手探进了裙底,声音浅浅:“你要真是喜欢刺激,那我们就好好刺激一下。”
黎妙音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有一瞬间,血液逆流。
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像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正一寸一寸的拨开她的血肉,挖开她的心脏。
滚烫的泪珠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如同燎原上的火,灼热难忍。
他蹙了下眉头,甩开那些泪珠,声音冷到了极点:“黎妙音,你就这么厌恶我碰你?”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满心欢喜的想要奉献自己的时候,他冷淡的模样。
更记得当年他在地下室是如何凌辱她。
也还记得那些个昏暗的日日夜夜。
她始终原谅不起来他。
直到死,她还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存有一丝的希冀,希望他出现,希望他能够抱着她,和她说没事,有他在。
可那个时候,他正抱着他的顾念念,耳鬓厮磨,大好时光。
想到这,她心猛地一痛,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男人:“是啊,阎先生碰我的时候,可真是把我恶心到了极点。”
对阎琛这样的男人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向来都是被女人奉承,被男人小心翼翼的防着,他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自然讨厌现在这般不把他当回事的黎妙音。
“好。”他冷笑了声,默默的收回了手。
黎妙音自以为逃出了魔爪,松了一大口气。
结果下一秒,裙底一亮,男人硕健的身体压了过来,沉重的束缚感顿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黎妙音,我可真是忘了告诉你了。”他轻笑了声:“你的父母,其实早就出来了。”
“轰——”
心脏差点从胸膛跳了出来。’
她屏住呼吸,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你...说什么?”
“你的父母早就出来了。”他低沉一笑,面容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阴沉,可怕。
“你....”
他亲吻着黎妙音的脸颊,声音浅淡:“但我将他们安排在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若是你真想见他们....”
“好,我可以听你话。”
黎妙音指尖猛地一抖,心跌到了嗓子眼。
她的父母....
阎琛笑了笑:“看来只有说到你的父母,你才会像卸掉了浑身硬刺的兔子。”
甚至一说到她的父母,她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如果我乖乖听你的话,你真的会让我见我的父母吗?”她再次开口,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
阎琛从车座的空隙里拿出文件包装,递给她。
“可以...起来一下吗?”黎妙音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
她此刻上半身已经露出一大片的肌肤,柔顺的发丝有几根落在她的脸颊上,暗沉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阎琛滚动了下喉结。
手不自觉的捏了一下她的xiōng部。
黎妙音吃痛,却不敢言。
她艰难的抬起手,打开文件夹。
那里面是数十张照片,她突摊开照片,瞳孔猛地一缩。
上面是两张苍老的面孔,此刻他们正安详的睡在木质的床上,看上去十分惬意。
还有一些是他们吃饭,散步的照片。
“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黎妙音哑着嗓子问他。
阎琛的唇从她的锁骨滑至她的嘴角:“嗯?三年前。”
三年前....
那就是,阎琛告诉她身世的时候...
这个男人...其实早就料到了一切?所以这些年来,自己是被玩的团团转了么?
“那他们...”
“他们过的很好。”
阎琛掩下眸,神色阴鹜。
她有些怔愣,刚刚似乎从阎琛的眼底看到了....恨意?
“如果他们不是你的父母,绝对不可能安享晚年。”他握着她的手臂,力道突然加重。
黎妙音吃痛,咬了下唇:“阎先生,你看起来很讨厌他们?”
男人冷冷一笑。
讨厌?
这两个字根本就不能概括他对这两个人的厌恶。
黎妙音十指弯曲,从他的手心里抽出,颤颤巍巍的去解开裙子的侧拉链。
阎琛摁住她的手掌,声音冷淡:“虽然我对你有兴趣,但不想毁了你。”
毁了她?
黎妙音收回手。
他早就毁了她了。
“这是我自愿的。”黎妙音敛眉:“阎先生安置了我的父母,我理应感谢你。”
他冷笑了声:“恐怕是你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求我放了你父母吧?”
她掩眸,捏了下衣角。
“起来。”阎琛从她身上起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要你安份的待在这里,别妄想逃离我就成。”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你当真不想管你的父母,你大可以离开,我也绝对不会强求你。至于那些合同,也不需要你赔偿什么。”
三年前弄影的合同他也没让自己实现。
虽然现在两年的秘书合同他用了些强制手段,但总归还是没有用强制的手段留下她。
“你分明知晓,就算没有那些合同,只要你说出我的父母,我就会留下。”她低下头,喃喃自语,眼神凄凉。
他不确定。
只是在赌。
如果面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黎妙音,绝对不会管丢下自己的生父生母,反而会心生怨恨。
放做是以前他不会明白,只会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太过圣母。
现在他已经心里有了定数,关于黎妙音的所有....
“黎妙音,我知道你想逃。”他拉开车门,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但在你还没见到你父母之前,你最好别有这种想法。”
他两一前一后进了别墅。
大厅的灯还亮着,肖路和阎月牙正坐在客厅里打打闹闹,就差没滚到沙发里去了。
一见他们两个进来,立马坐直了身子。
阎琛连看都没有看他两一眼,手伸过去拉黎妙音,径直往楼上走去。
后面的阎月牙有些懵:“我哥这是怎么了?”
肖路一把抱住阎月牙,亲了亲:“他这是迫不及待的要去一赴春宵了。”
“啊?但我看他们之前的气氛不像那样啊?”阎月牙细细的琢磨了下刚刚他们进来时的表情。
一个阴鹜深沉,一个郁郁寡欢。
明显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样子。
况且她这个嫂子,一看就不太喜欢她哥嘛。
“小宝贝,你就别管你哥了,他这么大个人了,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怎么活呢?”肖路搂着阎月牙的脖子啃了啃,蠢蠢欲动。
阎月牙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和女人纠缠了那么多年,后来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我能不着急么?”
想到这,她又觉得有些难过。
那个女人陪伴了她哥数年,可最后却以那样的惨状去世了。
“我哥...希望这次他能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你哥不是与她纠缠了数年,而是负了她数年。”肖路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换做是别的姑娘,绝不可能守着一个男人默默付出数年青春和光阴。甚至....还经历了家庭的巨变。”
他突然记起那个女孩明媚的笑,和她甜甜的声音。
那种软到心坎里,甜入骨髓的东西,至今还在脑海里盘旋。
“怎么每次说起这个姑娘,你都特别愤恨的模样?”阎月牙蹙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很重要。
“肖路,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阎月牙双眸一冷,死死盯着她。
肖路掩下眸,俊秀的脸闪过不易察觉的悲伤。
随即他抱着阎月牙,声音有些苍凉:“以后别说了她了...离开的人,就让她安心的离开吧。”
他抬头看了眼楼上,不免心中惋惜。
顾念旧跟了他数年,却始终没能被他带回家。
而他认识一个女人,只是短短时日,便对她掏心掏肺。
这当真就是别人说的...出场的顺序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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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妙音洗了澡之后,一出门就看见穿着睡衣的阎琛坐在窗户边,这里比较偏僻,所以只有别墅外的路灯照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
她也不吭声,默默的睡到床上去。
要是搁以前看见这幅活色生香的美图,她肯定扑上去了,可是她现在对这幅肉tǐ没有什么感觉,也不想去多碰一下。
躺下还没一会,她就昏昏欲睡。
直到床榻软陷,一双手从被窝里伸了进来。
黎妙音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下意识的滚了下。
“嗯?”阎琛蹙眉。
随即她又正了正身子,不敢动弹,但却有些僵硬。
直到她抗拒,阎琛轻声在她耳边道:“睡吧,不动你。”
她这才缓缓松懈下来。
真是每一天都伴君如伴虎。
两人睡一张床久了,若是说着男人能够忍一次两次,还算是正常。但久了,自然就会保持不住。
她这身子,迟早要奉献出去。
只是想着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心里竟有些恶心,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也和面前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想什么?”男人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开口。
“没什么。”
“是在想如何远离我?”他轻轻一笑,咬了下她的耳垂,。
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空气中沉浸着糜绯的气息。
黎妙音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有点热,阎先生还是离我远点好。”
“我两睡过一张床无数次了,你还这般生疏的叫我?”
“叫习惯了,突然叫的太亲昵,我反而开不了口。”
肚子被一双手覆盖。
暖暖的电流透过她的肚皮直击心脏。
她突然猛地拉开阎琛的手:“阎先生!”
男人皱眉。
这反应....
她低下头,用被子给两个人隔开一道距离:“阎先生...我还没做好准备。请您...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准备?
男人神色一冷:“我有说过要碰你?”
“.....”
两人之间突然静默起来。
的确,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早点休息,明天可能会没有觉睡。”阎琛拿开手:“你若是害怕的话,可以背过去睡。”
黎妙音动了动指尖。
其实她不是害怕。
只是不想面对这样的阎琛。
黎妙音最后还是背过身了,毕竟她在这个男人身边睡不好安稳觉,随时都担心着自己被....
所以到了大半夜,她还是睁着眼睛的。
“黎妙音,你这一晚上到底还要不要睡了?”
阎琛也恼了。
从躺上这张床开始,他的眼睛就一直在这个女人身上。
虽然背对着她,但明显就是没睡,还搞各种小动作。
“啊?阎先生,你这么晚了还没睡么?”她有些惊奇,回过头看了男人一眼。
发现他正用阴沉的眼神看着自己。
黎妙音心咯噔调了一下:“可能是中午的时候吃太多,到了晚上我都还没消化呢。”
而且晚上她还没吃饭的。
阎琛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饿了?”
她都说了自己还没消化,怎么会饿了呢。
“没饿。就是睡不着。”
“我去煮点面给你吃。”
“阎先生,我是真的不饿。”
她现在才发现阎琛根本就是直男代表,都说了自己不饿了,还以为在骗他?
阎琛坐在床头,沉思了一下:“那为什么睡不着?因为你的父母?”
不是。
是因为你睡在旁边。
黎妙音轻笑了声:“可能是认床吧?”
阎琛挑眉。
认床?
前两天不是睡的挺好?
他想了又想,这才发现一个定律。
前两天他不睡这张床上!
想到这,他胸腔里有些发闷,又躺了下去,把黎妙音抱在怀里:“你这么认生,看来我以后每天都要睡在这张床上了。”
黎妙音顿时有些怔愣。
每天?
那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阎先生,您其实不用抱着我睡的,我等会困了就会睡着的。”她推搡了下他的胸膛。
阎琛握住她的芊芊细手:“以后我们结婚了也会这样抱着睡。”
结婚?
她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阎琛居然生出了要和她结婚的念头。
“阎先生,我可是您曾经未婚妻的妹妹。”她看了一眼阎琛,又缓缓道:“亲妹妹。”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小,臂膀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将她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前。
“睡吧。”
许是太困了,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在他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
阎琛端详着怀里的可人儿,最终重重叹了口气:“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她真的是....顾念旧吗?
以前的顾念旧,非常黏他,恨不得时刻都跟在他的身边。
而现在,面前的女人对他避之不及。
是他伤透了她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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