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接过毛巾随便擦下，然后丢在一旁。
头埋在被子里闷闷道：“姐你别问了，我现在心里特别乱，让我自己好好消化下这段婚姻要不要继续下去……”
“你想离婚？”
我惊讶到不行，当初为了和张书鸣在一起，小小费了多少周折和力气，现在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她却又想到离婚了？
在小小这里问不出什么，于是我回到房间，给张书鸣打电话。
“书鸣，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小哭的很伤心，眼睛都肿的像核桃一样。”
“大嫂，爸妈知道吗？”张书鸣喉咙嘶哑，看来也上了很大的火。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估计也瞒不了多久，早晚都会知道的。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小说什么都不说，你若是也不说，我就连帮忙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对面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约我出去当面说。
我对婆婆说要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到约定的咖啡馆见到张书鸣。
他的样子比小小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没有哭，但也憔悴的不行，胡子拉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急着赶在小小被发现前回到家，想尽量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也顾不得别的，坐下就开门见山。
“小小误会我。”
“她误会你什么了？”
张书鸣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皱着眉头不说话，仿若在措辞怎么说才不会让我的反应过大。我发现他们失意的男人都特别喜欢喝黑咖啡，还是不加奶精砂糖的那种。
“痛快说，不说我就走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去。”说着我站起身。
“我说。”
张书鸣这才讲起事情的经过，其实也特别简单，就是小小受电视剧的启发，竟然想起鉴定自己吃的维生素C是什么成分？
而鉴定的结果更是简单粗暴，维生素的瓶子里装的竟然不是维生素，而是避孕药！
我听到这一点没犹豫，将面前的果汁都泼到张书鸣头上，站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张书鸣你特么的还是个男人吗？小小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心里就没有点X数？”
“她能容忍你的背叛，能为了你不惜跟自己家人断绝关系，站在对立面。能把你的孩子接回来，当成她自己亲生的女儿养……”
“你特么的良心是被够吃了吗？居然连小小做母亲的权利都要剥夺……”
我肺都要被气炸了，也顾不得周围有多少诧异的目光，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给张书鸣骂个狗血淋头。
果汁顺着他的头发淋淋漓漓的滴下，在衣服上染成一片。
张书鸣也不擦，更不辩驳，只安静的听我骂个不停！
在我搜肠刮肚，将我这辈子所有最恶毒的语言都吐出来之后。他才抬起头：“大嫂，我用生命发誓，瓶子里的药根本就不是我放的。”
“我和小小解释，但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我能理解她，她说的对，卧室这样私密的地方除了我俩和孩子根本没有别人进去过，那种药除了我也根本不会是别人放的……可是，我TMD确实没做过这样的事。”
张书鸣使劲用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不堪。
他的痛苦很真实，根本做不得假，但如果我相信他，那药瓶里的药是谁换的？
钟点工是位四五十岁的大妈，又是管家的亲戚，应该信得过。再说按平时小小的说法，钟点工打扫卧室卫生的时候都会在有人的时候才去，而且她并没有换药的理由。
我妈也会到小小家里去，但我妈更不会，她盼望小小尽快生孩子的心情不比我婆婆差！
思来想去，不管怎么想，这药都是张书鸣换的，只有他有这种换药的理由。
虽然表面上他对云泽很淡，但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也许他是很爱这个孩子，故意在人前表现成这个样子的呗。大概怕小小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就不对云泽好，所以才偷偷把维生素换成避孕药？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最后我气哼哼的回到家，到家就跟小小表明我的态度：“住回来，跟他离婚，把孩子给他送回去。咱不当东郭先生，也不养狼崽子。”
“姐，你都知道了？”小小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
“嗯。”
我把小小揽在怀里：“放心吧，不管你做出什么样决定我都支持你，你也不用太伤心了，大不了你失去的就是一个人渣男人。但你有强有力的靠山在背后，娘家永远都欢迎你。”
我一番话让小小欣慰不少，她也下了和张书鸣离婚的决心，但是……
云泽她却不同意放手，如果离婚她还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你是不是傻？”
我点着小小额头：“云泽你再喜欢她也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人家亲爹亲妈都活着呢，说破天去你也不可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啊。”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摇头：“没有，你死了这份心吧。以后再找个好男人，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才是你的孩子。”
平时一点就透，特别聪明的小小，在这个问题上就像是钻了牛角尖一样，不管怎么说都不通。很执拗的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我劝不了她，而且她和张书鸣的关系已经上升到离婚的高度，我就在晚上给溪宸说了这件事。
“哦，我说书鸣一天都无精打采，原来是这样。”
溪宸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他没有像我一样火冒三丈，当即就怒不可遏，而是很平静。
平静的仿若这件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淡定的让我不满：“喂，小小可是你亲妹妹，你能不能表现的稍微激动点？别冷漠的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溪宸仍然是刚才那副样子，甚至还翘起二郎腿，问我：“激动不解决问题，很可能还会让你错失正确的判断。”
……
“啥意思？”
溪宸让我稍安勿躁，条理清晰的给我分析：“虽然这件事看似就是书鸣做的，但他确实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云泽是个男孩，我还能理解，但云泽是个女孩，所以我断定书鸣没说谎，换药的事情一定不是他干的。”